庆余年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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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坐。”沉凝的声线从层层堆叠的帐幔后面传来,花姒玥挥了挥手朝里间走去,停在殿门口的内侍和侍女躬身退下,并未理会敞开的殿门。

皇后,东宫太后看上去很年轻,并不像是家族具亡的无根飘萍,脸上的脂粉恰到好处的遮掩着她心底所有的伤痛和情绪。

且随着这京都的权势变更,要掩饰的东西会越来越多。

“太子妃,”东宫太后扯开嘴角无奈的笑了一声,“皇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言冰玥:我并非妖邪,以狐身立世只是不得已罢了,我若是可以正常投胎出生,又何必以狐身挑战这世间趋恶的人性。

花姒玥打量着整间内室的陈设,忽略掉同样耀目的烛光,倾身在东宫太后对面的坐垫上坐下。

“虔儿在东宫闲暇时曾整日作画,自上皇明旨赐婚后,则再也没有仕女画作出现。只论调教夫婿的本事,皇后的确配得上妖邪之属。”

花姒玥挑了挑眉,这话说的好像李诚虔是被真狐狸精从假狐狸精那里勾了魂一样,遂没有接话,东宫太后也并不在意,只揽袖在空盏中打了些酒推过来。

“尝尝吧,不是庆余堂的,我自酿的清酒,不醉人。”

花姒玥无不可的端起酒盏凑到唇边,轻嗅酒香,淡淡的酒气入鼻,有一种清冽的花香,这一盏一盏的喝下去,大概会越喝越清醒。

轻抿一口,恍若清清淡淡如山泉之水,更像的雪山之境的年年岁岁覆盖冰沉后融化的纯白雪水。

“如何?”似探究的问声。

言冰玥:清冽。酒是好酒,但还是少喝些。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过度的清醒,伤人亦伤己。

“你若正常出生,该是何人?”

言冰玥:我说过我不想做皇帝。

东宫太后眼神晃动,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想要为自己添酒的手指,叠着宽大的袖幅端坐在桌案后面。

“你该知道她是如何死的。”闪烁的眼神只有一瞬落在花姒玥的脸上,对上她清凌凌看过去的视线,迅速垂了眸子。

言冰玥:自从上皇赐婚以来,陈萍萍反反复复同我说过不希望我履行婚约的事。从我本心来说,也的确没想过要同李诚虔有什么牵扯。

“那……”东宫太后急切的接话,她就是不太明白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言冰玥:我事先严明了身体特殊,但他可能是不信邪,也可能单纯把我当做退路,自己送上门了。

东宫太后哑口无言,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花姒玥说的都可能是事实,儿子钟情于有违伦理的女人,还是钟情于死对头的‘女儿’,对她来说有什么分别呢。

她只盯着眼前几乎见底的酒盏,缓缓抬手捏起酒盏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这酒她以后大概不必再喝了,有些事、有些人,过去就是过去了,念念不忘,日日难安,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是有一个人的处境最能给她安慰,他算计一切站在最顶端的位置上,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走吧,不必再来了,孩子也不必带进宫里来,让他们远离这世间最尊贵也最肮脏的地方。”

花姒玥放下酒盏倾身一礼,这才从坐垫上起身,顺着烛火铺就的道路从天光直射的殿门走出去。

作者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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