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季淑然03

季淑然没想到柳氏是来劝她不要对柳文才有感情的。

她觉得有些讽刺。

“母亲放心，淑然与表兄并无私情。”季淑然说。

柳氏看着季淑然淡淡的表情，心中一慌。

好像这一刻，季淑然彻底与她没有关系了一般。

季淑然看着柳氏的表情，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淑然便先告退了。”季淑然说。

柳氏惊慌道：“等一等……淑然，你怎么能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你母亲啊……”

柳氏大抵是被吓得失了体面。

她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她出身柳家，是小门户，但是家风清正，柳家祖父是一个典型的大家主，把家中的女儿们养得非常符合大男子的喜好。

柳氏便是这么一个女子。

她出嫁之后，以夫为天，绝不会忤逆自己的丈夫。

季彦霖会与柳氏成亲，是因为当年在姑苏第一眼看到了柳氏清丽无双的容貌，后来却更爱她全心全意依赖他的性格。

季淑然看着自己的母亲，面色不变。

“母亲，淑然向来如此。”

喜怒不浮于脸上，这是季彦霖教的。

柳氏愣愣地看着季淑然离开。

“张妈妈……淑然是不是……在怨恨我？”柳氏失魂落魄地说。

张妈妈劝慰道：“夫人，大娘子只是一时想不开，你是大娘子的母亲，大娘子总有一日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柳氏垂下眸子，自欺欺人地想着，或许张妈妈说得对。

季淑然回到了悠然居后，她的贴身婢女孙如意迎了上来。

孙如意是季家的家生子，从小与季淑然一起长大的，只有她知道自家娘子过得有多么辛苦。

“娘子回来了，累了吧。”孙如意准备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季淑然。

季淑然接过热茶，坐在了软榻上。

“娘子今日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吗？”孙如意看季淑然情绪并不高，便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季淑然叹了口气。

“如意，你说我是不是只有嫁了人才能自由一些？”她有些郁闷地说。

孙如意：“娘子……”

季淑然喝了一口茶，随后站了起来。

“罢了，我去看书了，一会儿用膳你再叫我。”

孙如意点了点头。

————

柳文才确实得了一个官职，但却不是再京城。

皇帝把他下放了。

季淑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柳文才离京那一日，季淑然没有去送。

她对柳文才这个表兄确实有几分好感，但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季淑然不会放任这段感情继续发展下去。

她及时止损了，柳文才那边确实怅然若失。

季淑然没有去送柳文才，季淑丽倒是去了。

季淑丽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对于柳文才这个文质彬彬的表兄也有几分好感。

“淑丽妹妹，你姐姐……没有来吗？”柳文才问。

季淑丽抱着手臂冷哼一声。

“长姐忙着呢，怎么会来送你。”她不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季淑然吸引了，就连柳文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