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闻崃一步步往后退去，小妖吸完阳气后笑着逼退闻崃。

闻崃手上全是冷汗，与血混合在一块儿。

她只能尽力拖住小妖，方能等薛莘来救她，“他们和你生活这么久了，你也能毫不留情杀了他们？”

“时间长又怎样。”小妖嗤笑她，“到底比不上他。”

闻崃抓住重点，“他是你那位情人？”

“拖时间呢？”小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蔻丹，笑她不自量力，“你放心，传音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该封的全封了。”

闻崃心头一惊，反问她，“你故意让我放松警惕？”

小妖抬起头看她，眼睛弯成新月状，“是啊。”

她每说一句就靠近闻崃一步，笑吟吟道：“不止这次，上一次也有我。你以为我为何能与人相恋却不会遭到反噬，不都多亏有你吗？”小妖眼底猩红一片，“可是你忘了和他说人不能死。所以他死了，你还活着，凭什么？凭什么！神仙又怎样？亲传弟子又怎样？该死！你们都该死！”

闻崃腹部一热，察觉到指尖进入腹部，她下意识去挡，抵住了想往体内去的手。她低头去看， 小妖的手成爪刺进她的身体里，又迅速出去，准备下一瞬的进攻。

闻崃缓缓坐下，听她说着她的往事，“你只顾想着你自己，从未想过人、妖魔。你们这群名门正派常常说为了天下，可是连人也未曾想要护过。他明明可以做人界的天子……”

“什么天子？”闻崃不太明白，“你是说前朝的天子还是如今的天子？”

“你……猜猜看啊。”她声音带有魅妖特殊的妩媚，正在引诱闻崃，“杀了自己，杀了自己……”

闻崃目光依旧清明，不受影响，小妖胜券在握的笑意顿住，“你为何不会被引诱？”

闻崃也笑着与她说，语气温和又有点毛骨悚然，“你……猜猜看啊。”

闻崃也不知道，反正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小妖本来不想让人发现的，最后还是要亲自动手，叹惋道，“可惜了。”

她正想捅闻崃一下，却被一道火焰打飞。

凤凰飞出直击小妖，火焰沾染的地方无一没着火。

闻崃闭眼调整，火势愈发猛烈，她睁眼瞧了一眼腹部和手臂上的伤，以血做笔画了道符在身上，血止住了，伤口却不好愈合。她撑着起来，白衣染成了红衣，站于烈火中。

凤凰飞在空中长鸣，等待指令。

闻崃走到小妖面前，严肃地问，“天子是谁？”

“我说过，你——猜猜看啊。哈哈哈哈哈哈！”她被业火烧的看不出模样，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大笑，笑着笑着落了泪，“可他不爱我了。他要权，我便想尽办法给他；他要谁的命，我想尽办法去满足他；他要成仙，我便将灵力给了他。”

闻崃沉默片刻，脑子里的所有事都连接起来了，“这样你会死，所以你去抓普通人吸净他们的阳气，尔后他们便如干尸的模样，你又将所转化成的灵力给了他。对吗？”

“是。”小妖望着天，哽咽道，“让你那火鸟挪开点，我要看月亮。”

闻崃垂眸看着她，不动，“你如实回答我，天子是谁。”

“天子就是他啊，他啊……”小妖闭眼任凭眼泪滑落，她放弃转世的机会，魂魄消散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