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圣佛身陨

见那女刺客手持匕首刺向伽罗摩，你再也忍不住，提着剑，自高处朝他冲了过去。

梦倾汐：混蛋！

曲陌：汐儿，既入凡界，便……

梦倾汐：既入凡界,便是凡人!

你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举剑刺向那个伪装难民的女刺客。

曲陌一怔，片刻后，也提剑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未料到旁边突然杀出的曲陌，但是他丝毫不慌乱，而是阴笑着松开了手。

江淮：啊啊啊啊——

曲陌手腕一转，剑插入城墙之上。他身如轻燕,踏剑而起，接住了江淮。

黑袍人：杀了他们!

黑衣人在高处一声令下，下方的夜行军冲向了曲陌。

你收起剑，扶住了伽罗摩。

梦倾汐：伽罗摩大师，我带你离开。

伽罗摩：世人皆苦，小僧怎能独善?

金光再次从伽罗摩身体涌出，又一次形成了强大的结界。

他抬头，目光悲伤怜悯地望向江淮所在的方向。

梦倾汐：圣僧……

等了许久，伽罗摩也并未回话。你忽然想起些什么，颤抖地伸出手，放在他鼻息处，不由怔住。

梦倾汐：（大师，你一直都是凡人，你会痛，会饿，也会疲倦。）

梦倾汐：（你跋涉千里而来，一路拯救亡魂，其实早已精疲力竭。）

梦倾汐：（你本就带着赴死之心而来，所以，你才说此处是你的归宿。）

梦倾汐：（如今你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形成这个结界，护住百姓。）

梦倾汐：（你不能合目，不能倒下，因为你是这些人最后的希望。）

你忍住眼泪，看着伽罗摩手持佛珠盘腿而坐的身姿。他五官俊秀，眸光悲伤，四周无人发现他已身死。

梦倾汐：（生前用命以护，死后再以身躯相护，可你的江淮，却不在结界内。）

梦倾汐：您放心,我们定会护江淮周全!

你心情复杂地朝他行以一礼，回身去寻曲陌。

梦倾汐：曲陌，你在哪里？

你扒开拥挤的人群跃上高墙，却在高墙上看到一柄熟悉的剑，正插在墙壁之上。

再看城墙之下，所有夜行军都朝一个地方冲去,刺鼻的血腥从前方传来。

梦倾汐：（曲陌法术被禁，且无剑傍身……他?）

你的脑中一片空白，当下便提着剑杀了过去。

梦倾汐：曲陌，你不能有事!

你身形矫健，手中的剑挥到了极致，将挡在身前的夜行军——斩杀。你脸上沾了恶臭的血，眼睛亦杀得是一片血红。

梦倾汐：（谁也不能拦住我，谁也不能让曲陌出事。）

你踏着那些夜行军的尸体且战且寻，直至最后一人，也并未寻到曲陌。突然看到角落处数具尸体之下，压着你熟悉的红发。

你巍巍颤颤地蹲下身，扒开那些尸体，便看到曲陌抱着小江淮躺在血泊中。

他双眼紧闭，双唇毫无血色。

梦倾汐：曲陌……

你唇色发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潸然而下。

就在你哭得昏天暗地时，一个熟悉的而虚弱的声音传来。

曲陌：小妖怪,你是在为本君而哭吗?

你愣愣地睁大眼，看着血泊中的人，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梦倾汐：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曲陌伸手，轻轻为你拭去眼泪。

曲陌：本君才不会死，你这小妖怪还没成为我的魔后呢。

梦倾汐：可是刚刚那么多人围攻你，你的剑还不在身边……

曲陌：谁说行走江湖只能一剑傍身了?

曲陌得意地晃了晃手里一柄细长的短剑。

曲陌：这叫袖里剑，可藏匿在袖中。

梦倾汐：那你怎么躺这下面?

曲陌：呕——这些夜行军，太臭了！本君都被熏晕了！不行了，不行了，一说本君又想吐了！

这一说，曲陌又忍不住干呕起来。看着他这般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