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若我求你

你抬头一看，自己撞到的却是刚刚消失不见的灵澈。

灵澈：汐儿，你要去哪里?

梦倾汐：我来无尽海有些时日，必须回去了。

灵澈：不是说不走吗?

你看着灵澈讶异又受伤的神情，忽然想起了那一晚你对他的承诺，愣了一下，才轻声说一句。

梦倾汐：我原本就是说等你伤势复原，现如今你无大碍，我不能再耽误归程了。

说着，你便着急朝外面走。手却突然被灵澈生生拉住，你回头便看见他的衣衫，竟染满了血迹。

灵澈脸色苍白，双眼哀求地看着你。

灵澈：汐儿，我伤势未愈，你还要走吗?

你双眉微蹙，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

梦倾汐：（这伤口怎么又裂开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梦倾汐：（可现下外面的情景，已不容我再耽误了。曲陌找到这里，多半是师尊出事了。）

你叹息了一声，终是不忍心抬头看他的双眸。

梦倾汐：灵澈，我已将所有的丹药放在了桌子上，你记得按时服药。

灵澈：所以，你是执意要走么?

梦倾汐：是。

灵澈轻笑一声，不顾流血的伤口，一步一步地朝你走近。

他脸上明明带着惑人的笑，可眼神却阴冷得可怕，露出你从未见过的强势和压迫。

那一瞬间，你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逼到角落。

他渐渐靠近，将你罩在巨大的阴影下。那富有侵略性的气息，让你不敢动弹，甚至下意识地想要逃。

然而，他却一手挡住你的去路，一手捏着你的下巴，迫使你抬头看他。

灵澈：那你告诉我，这一走，又要多久?

灵澈：十年，二十年，还是又一个百年?

周遭都是他强势的气息，你一时间没法思考。

梦倾汐：我……我不知道。

灵澈再一次俯身，那张精美的脸庞越来越近。他五官完美，带着龙族独有的妖媚，能魅惑人心。

你与他的面颊不过一指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唇，轻扫过你的眼睫，缓缓移向你的双唇。

灵澈：若我求你，你会留下来吗?

梦倾汐：对不起，灵澈。我必须离开，师尊他可能有事……

捏在你下巴上的手指猛地用力，阻断了你的言语。

灵澈：那我呢，我有事你便不在乎了吗?

梦倾汐：可我真的该离开了,灵澈。

灵澈的目光深深地绞着你。

灵澈：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梦倾汐：不放我走?

灵澈：在禁地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从未想过让你离开。

梦倾汐：所以我的书信，根本没有送出去?

灵澈：是！

你又想起在血池找到他之前，每日浑浑噩噩，不知岁月。

梦倾汐：所以你在我食物里下了药？让我之前浑浑噩噩，不知岁月？

灵澈：是。那时候听闻你要走，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你留下。而且，那些药我亲身试过，绝不会伤你分毫。

你顿觉一阵怒意涌上心头，抬手将他用力推开。

梦倾汐：灵澈，你怎能如此待我?

慌乱之下，你竟是没有注意，直接碰到了他的伤口。

灵澈吃痛地后退一步，见你转身欲逃，转瞬便追了上来，用力将你拽入怀中，紧紧用双手搂住你的腰。

你扭头望去，只见他双眸浮着淡淡的血丝，凝视着你的眼神，深情且疯狂。

灵澈：你曾对我说，妖皇也是血肉之躯。在无尽海重见你那一刻，我才意识到，确实如此。

灵澈：我有血有肉，有情有欲。我所有的痛苦和欢愉，全由你恩赐。

灵澈：我……也只剩下你了。

灵澈：所以，哪怕不择手段，卑劣不堪，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你感到周身被一道灵气缠绕，一层又一层，让你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你只觉得呼吸不畅，渐渐失去了意识。

灵澈坐在你身侧，一手牵着你，一手给你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

蛛三娘听得召唤，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蛛三娘：妖皇陛下，有何吩咐?

灵澈又温柔地摸了摸你昏睡的眉眼，这才起身打算离开。

灵澈：好生照顾她，替她梳洗一番。

蛛三娘颔首应下，余光看到灵澈腰间的血迹，不由大惊。

蛛三娘：妖皇陛下您受伤了?

她看了看床榻上昏睡的你，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争吵，皱了皱眉。

蛛三娘：是梦倾汐仙子与陛下起了争执?

灵澈：本皇与妖后之事，岂容你置喙。

蛛三娘：属下知错。

蛛三娘刚应下，很快又愣住。

蛛三娘：妖后?

蛛三娘侧首，这才注意到小榻上放置了一套精美的红色嫁衣。

灵澈再未看蛛三娘，从她身边走过。

灵澈：本皇受伤之事不得再让任何人知道。

蛛三娘：属下谨记。

蛛三娘应声，目光担忧地望着灵澈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