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诬陷

胤禛:皇后煞费苦心,条理分明,证据确凿,即便朕再糊涂,也听得明明白白了,又何须皇后从头到尾再逐一叙述一遍?

胤禛从容而来,呵斥那两名侍卫道

胤禛:滚出去

连同殿上各人的侍婢也未免碍眼一并退了下去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这么做实在是诸多无奈,您中毒昏迷,危在旦夕,臣妾若是不在这个时候惩治了罪魁祸首,如何能叫后宫的妃嫔们安心?

皇帝一扬手,皇后便身子一歪,跌在了地上

年未嬉:皇上息怒,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没有好好的为皇后恭贺华诞,反而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危及龙体,罪责难逃,即便是皇后娘娘要拘禁臣妾,也实属应当

年未嬉:可臣妾必得要表明心迹,从头到尾,臣妾都没有谋害过皇上,更没有妄图谋夺大清江山,皇上若是不信臣妾,自可以将八阿哥福惠、九阿哥福沛过继给皇室其余的王爷为嗣,如此,他们便没有继承皇位之权利

钮钴禄璐姚:皇上,贵妃娘娘是冤枉的,臣妾愿意为娘娘作保……

胤禛:这话朕听你反复言说几遍,已知你是真的有心,无需再多言

从皇帝的眸中得到肯定,璐姚的心微微一暖,遂起身去扶起来年贵妃

钮钴禄璐姚:娘娘别难受了,皇上必然会还您公道

李向玲: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乌拉那拉欣瑶:您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罔顾大清的长治久安,留着祸害在您的枕边吹风,动荡朝廷

胤禛:为着皇后的莽撞冒失,心狠手辣,朕今儿也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做什么都是为了皇上,即便有莽撞冒失之处,却也绝非心狠手辣,难道您要臣妾纵着贵妃祸乱后宫么?还是皇上为着年羹尧的军功卓著,由着他们兄妹乱来?

胤禛:住口!

胤禛:先前你犯错,朕念及你是皇后,都给你留些面子,如今倒好,朕这一昏迷,你竟俨然成了武则天了,非但后宫诸事要尽在你的掌控之中,且连前朝你也不放过

胤禛:这便罢了,朕倒是要问问,谁给你了权利,让你发落贵妃,又是谁给你了威严,叫你摄政?莫不是你以为,朕当一命呜呼,由着你将朕的妃嫔们一个一个的铲除,才能满意?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是懋妃口口声声揭露此事,您岂能充耳不闻,一味的袒护贵妃?

胤禛:懋妃,你说,到底此事是贵妃谋害于朕,还是皇后唆使你诬陷贵妃?

宋锦洁:皇上,谋害您的不是贵妃娘娘……

乌拉那拉欣瑶:若不是贵妃,今日之事你怎么解释?难不成,你敢存心诓骗本宫?

胤禛:你住口!

胤禛:朕不问话,不回话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遵旨

宋锦洁:臣妾嫉妒年贵妃多年得蒙圣宠,也怨恨皇上宁愿疼惜知心,都不愿陪臣妾叙叙话,饮饮酒,故而才有了今日之祸

年未嬉:皇上面前,不可信口雌黄,否则便当真是百喙莫辩了

宋锦洁:毒就是臣妾下的,臣妾原本就是想在贵妃为皇后置办的寿宴上惹出祸事,让皇后一怒之下废黜贵妃,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的乱子

宋锦洁:可是皇上,臣妾不后悔这么做,是你叫臣妾守活寡般的活了这么多年,是你叫臣妾抱憾终身,是你叫臣妾日日跟在百宠千娇的贵妃近侧却一无所有的,臣妾心里只有恨,没有别的

胤禛:你都承认么?

宋锦洁:臣妾承认,非但下毒是臣妾所为,臣妾还欲意嫁祸犹嫔,只因为臣妾偶然得知,犹嫔想要为母家报仇之事

宋锦洁:而犹嫔的仇人,便是年贵妃,此外,知心给八阿哥的相思梅,也是臣妾的意思,知心单纯,以为臣妾只是好心给八阿哥尝尝梅子,实则臣妾料到这梅子一定会惹祸

宋锦洁:只是疏忽了,梅子没让八阿哥遭殃,却连累了九阿哥,不过怎么都好,都是年贵妃的孩子,谁遭罪,臣妾都高兴

李向玲:懋妃,你这说的是人话么?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宋锦洁:齐妃说的正是,我不是人,说的不是人话,可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你还不是暗中帮衬着安贵人争宠,故意让安贵人跌下水,冤枉吟嫔图谋不轨,谋害宫嫔么?

宋锦洁:反正今儿我是必死无疑了,也不怕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皇上,臣妾是最先服侍您的宫嫔,本应该是您最知心的人,可臣妾得到了什么?

宋锦洁:臣妾的几个女儿接连夭折,痛的臣妾生不如死,您怎么可以置若罔闻的去宠爱齐妃、贵妃、熹妃,您眼中从来都没有把臣妾当人,那臣妾何必要将您视作生命中最宝贵的夫君、最敬重的君王?

宋锦洁:您在臣妾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宋锦洁:臣妾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

年未嬉:休得再胡言乱语

钮钴禄璐姚:懋妃,亏得贵妃待你这般好,你怎么下得去手,毒害年幼的阿哥?诬陷贵妃下毒?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宋锦洁:人心从来都是这样狭隘的,他们不介意陌生人飞黄腾达,却介意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熟悉的人过得比自己更好,老人们说,这就叫眼气,眼皮子太浅了,见不得别人好

宋锦洁:臣妾便是这样,贵妃动辄就赏给臣妾珍宝,大到一匹一匹苏绣锦缎,小到一支又一致的金簪,凭什么臣妾先侍奉皇上,一无所有,而她就能自恃贵妃身份,对臣妾百般的恩赏

宋锦洁:贵妃啊,在您看来那都是…都是好心,可在臣妾看来,那都是羞辱,是践踏,臣妾忍的够了,再不想忍了,臣妾真的受够了…才会,才会向皇后娘娘禀明,诬陷贵妃下毒……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都听见了吧?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没有冤枉贵妃,这一切都是懋妃的伎俩!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年未嬉:我竟不知,姐姐这样恨我恼我

宋锦洁:臣妾卑贱,如何当得起贵妃一声姐姐,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没有皇上的宠爱,我又何必仰人鼻息,听从你的摆布,现在好了,什么话都说尽了,什么事儿都做完了

宋锦洁:皇上,臣妾总想着当初入府的时候,您待臣妾也是真真儿的好,现下,一切都变了

胤禛:懋妃宋氏,谋害君王在先,嫁祸贵妃在后,不沐皇恩,不思善取,令朕失望至极,罪无可恕,念在你侍奉朕多年,先后诞下三女,无功有劳,着褫夺封号,废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

胤禛:朕不杀你,也不会因为你忤逆作乱,制裁你的族人,宋氏,许朕在你眼中便是这般无情的君王,朕不想为自己辩解,亦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朕首先,是大清国君

苏培盛:娘娘,您请吧

宋锦洁:娘娘?

宋锦洁含着泪站起来,因着双膝的酸麻,险些跌倒,苏培盛好心的扶了一把

苏培盛:您当心

宋锦洁:不劳苏公公伺候,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我自己能走

转过身去,泪水便掉了下来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臣妾被懋妃蒙蔽,误会了贵妃,当真是罪该万死

胤禛:如若有罪,一死便罢,何须万死,你屡次犯错,朕都能宽恕,不为别的,你是朕的皇后,是大清国母仪天下的正宫娘娘

胤禛:什么当做,什么能做,朕还要反复的对你言说么?你若不能为朕分忧,倒也罢了,何故一次又一次的挑起事端,令朕不得安生?

胤禛:朕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有气,朕容忍你暗中使性子,刁难宫嫔并非是因为朕懵然不知,而是希望你撒过气之后,能变回从前温婉和顺的样子,朕是由着你胡闹,纵着你胡闹,满心以为你总有醒悟的一日,看来是朕错了

胤禛:朕越是宽容,你便越是得寸进尺,贪婪成性,终于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有罪,认罚,可您才醒转,万万不可动怒,若是伤及了龙体当如何是好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

年未嬉:臣妾侍奉皇上皇后多年,未想过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皇后娘娘有错,臣妾又岂能独善其身,一切全凭皇上做主,但求皇上以龙体为重

胤禛:犹嫔如何?

年未嬉:皇上,犹嫔尚且还有气息,只是很微弱

胤禛:传御医给她瞧瞧,你们…你们都出去,传石靖舒

含着泪走出来,欣瑶立在了五福堂外

年未嬉:皇后娘娘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儿,可有意思么?你真当这后宫里的人都是呆子,而皇上的心是空的,从不加以理会么?还是您觉得臣妾就得死在您手里,才对得起你尊贵的身份?

乌拉那拉欣瑶:本宫还没有向你讨个说法,你竟胆敢向本宫问责!

乌拉那拉欣瑶:年氏,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即便皇上再生本宫的气都好,本宫也是皇后,你想要取代本宫掌管凤印,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真当皇上今日就没有信了本宫的话么?

乌拉那拉欣瑶:年羹尧是什么心思,你又是什么心思,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

年未嬉:有件事,只怕皇后尚且不知,不如臣妾如实禀明,也好叫皇后安心

乌拉那拉欣瑶:哼!

年未嬉:皇后就不想知道,皇上何时醒转的么?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何时醒转?你到底做过什么?

年未嬉:懋妃哪儿能迷晕皇上这么久的本事,皇后娘娘不是已然掌握了证据么!

年未嬉:犹嫔的确动了手脚,可事后,犹嫔交出了解药,您看着石院判给皇上用的,那解药用后,至多两个时辰,皇上便会醒转

年未嬉:可惜,昨晚上您急于部署所有的事情冤枉臣妾,却疏忽了皇上的龙体,实际上,今日你说的每一句话,皇上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下,您该知道,为何臣妾处变不惊,多番忍让,由着你撒开了说吧?

年未嬉:皇后娘娘自以为一切尽收眼底,其实您掌控了什么?

年未嬉:无非就是个能要挟吟嫔的男子罢了,那很好哇,您继续掌控着就是了,臣妾倒是想瞧瞧,这狗奴才能为您耍出什么花样来!

乌拉那拉欣瑶:你……

欣瑶扬起手就朝着年未嬉劈过去,年未嬉反手一巴掌盖在皇后的面颊

年未嬉:这是娘娘教授,臣妾奉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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