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十三

大周。琅王府。

宇文琉觞歪歪斜斜地倚在软榻上,享受着侍女打扇带来的阵阵的凉风,眯着眼睛假寐,在百般无聊的情况下,也不去理会站在不远处那站得笔直的黑影,皇兄这次还真的来真的了,居然真的将这木头侍卫十三都给派来了,这下想逃出去真的比较伤脑筋,他到底是逃还是不逃呢?要是皇兄真的丧心病狂的将他那群狼崽子全给烤熟了怎么办?可是不逃吧,难不成他真的要弄个女人回王府来?

那也太没有意思了,那些女人都一个样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娇贵,若是他一个不注意两人弄死了怎么办?

宇文琉觞睁开眼睛,摸了摸下巴,实在忍不住了将手边矮几上的茶杯对着十三掷出去,没有听到杯碟碎裂的声音,他早就料想到了,只见十三面无表情地将那刚才被宇文琉觞掷出去的白玉杯放到了就近的桌上,又退回原位去站好,也是没有想理宇文琉觞的意思。

宇文琉觞郁闷了,这木头十三从小到大都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宇文琉觞:狗奴才你接的倒是快。

宇文琉觞嘀咕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他知道凭十三的修为,不可能听不见。

十三挑着眉角,面上没有波动,亦如从他踏进这间屋子时一样站在原地,既不碍眼又让人不能忽视他的人存在, 事实上十三心里是一阵苦笑,琅王殿下一定是还记着当年他的那一拳,如今还这般不依不饶的,人人都说琅王殿下是残忍狠辣的,却不知道他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幼稚得很。

宇文琉觞:十三,本王不想看到你。

宇文琉觞用手支起身子,好一派慵懒的模样,打了和哈切,闷闷地开口。

腹黑十三:王爷,属下也不想看到你。

十三咬牙切齿地回答,暼了他一眼,算是给他的回应。

宇文琉觞:那你就赶快混出本王的王府。

宇文琉觞抢过侍女手里的蒲扇,用力地扇了几下,顿时觉得有些烦躁,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还不滚。

腹黑十三:王爷,属下是奉旨而来,还没完成任务之前,是滚不了的,王爷您再坚持两天,等选妃宴一过,属下保证让您再也看不到属下的影子。

十三是皇上的心腹,自幼跟这兄弟俩一起长大,情谊可见不一般,而且十三也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当朝宰相的嫡次子,十三只是他的代号罢了。

若是说这大周谁人不怕宇文琉觞这混世魔王,除了当今皇上太后,就只有这木头侍卫十三了,就连十三他家老爹见了宇文琉觞都要礼让三分。

宇文琉觞这么讨厌十三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十三的武功要比这样大周的琅王战神还要高上一些,宇文琉觞自然不服气,若是宇文琉觞跟十三动起手来,宇文琉觞自然不是十三的对手。

十三这样本事的人,留在皇上身边儿做个侍卫的确是屈才了,可谁让十三那货的志向就是想当个侍卫呢?打打不过,宇文琉觞也只有在嘴皮子上胜上十三三分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琅王爷毒舌,可是谁知道造成他今天这般毒舌的原因是是十三这货。

要论腹黑,十三相比宇文琉觞可是不逞多让的。

宇文琉觞:只有死人才没有影子。

宇文琉觞扯了扯嘴角,顺势飞身而起,想给十三一个突然一击,却被十三轻松化解了。

腹黑十三:属下知道王爷心里有气,王爷有气只管冲着属下来就是,王爷若想打架,属下给王爷当陪练。

意思是,我也很可怜你,可是我帮不了你!

宇文琉觞:给老子滚!

宇文琉觞忍不住爆粗口,招招狠辣向着十三而去,十三一脸头疼的模样,怎么又是这样,唉,他要不要假装认输啊?

十三摸了摸鼻子,迅速躲开宇文琉觞的攻击,王府四周的暗卫望着那站得不死不休的两人,有些疲惫地靠在树上屋顶上打盹儿,他们觉得十三大人和王爷打架的时候,他们还是不看为好,也不担心会有歹人潜进王府,这样的火力,谁来谁完玩儿的节奏,不知道又要打多久,不知道王府的花园假山会不会被破坏,唉,看来明天又得去府外请工人进来修缮王府了,王爷也太败家了,知不知道再大的家业,这么毁下去,终有一天也会山穷水尽的啊,不行,得跟十三大人说说,以后跟王爷打架,尽量去后院的练武场大,那地儿宽敞而且视野还好,不用担心看不清楚。

众暗卫正腹诽着,懒散地打着盹儿,眼睁睁地看着宇文琉觞用内力将花园里的一座假山给击得个粉碎,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们就说嘛,看看这又得花多少银子,十七这财迷望着那被自家王爷和十三弄得一片狼藉的花园,在心疼得泪流满面的同时,还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算盘,“噼噼啪啪”地打起算盘来,最终在得出一个天文数字的时候,小十七这回是真的哭了,比十五偷了他的银子去买酒喝哭得还要惨还要伤心。

众人满脸黑线,纷纷背过身去,还是不要看十七这丢脸的家伙比较好吧,毕竟他们是名号响当当的皇家暗卫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呢。

十五表示也很无奈啊,毕竟谁让十七是王府的金算盘呢。

宇文琉觞与十三打了整整两个时辰,累得两人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喘气。

宇文琉觞:十三,你就不能放了本王么?

腹黑十三:王爷,属下不是不放你走,而是实在是爱莫能助啊,皇上说了,这回要是让您从属下手里逃出去了,皇上就要砍了属下的头,属下还不想死呢。

十三笑着出声,其实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儿,你这小混蛋是该找个女人治治你了,省得每天看我不顺眼!

宇文琉觞:你即刻、马上、去死!

宇文琉觞咆哮的声音,惊起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惊得那些打盹儿的暗卫差点儿从房顶上滚下来。

远在皇宫的宇文琉棠,只要一想到琉觞炸毛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的,好不快活!

琉觞这孩子唯一的克星就是十三了,有十三在,量他也逃不出府去,皇弟啊,你说说皇兄都辛苦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你辛苦辛苦了。

宇文琉棠摸着下巴,形同一只狡诈的狐狸,将前来换茶水的小公公吓得拖着托盘的手一抖,惶恐地告了罪连滚带爬地退出去。

宇文琉棠摸了摸自己的脸,朕有这么可怕么?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他也径自再次笑得一脸的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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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什么是比失而复得还要让人高兴的事情呢,大概没有吧。

容清冽的手有点儿凉,风岚溯却紧紧地攥着不放,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她的身上离开,他就想这样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容清冽回头吃吃地望着他笑,漂亮的眼眸弯出极为好看的弧度,如同蝉翼的睫毛似乎还挂着微凉的月光。

她的笑,就是江南最美的美景也及不上,他恍惚着摸上自己的脸,摩挲着那条伤疤。

容清冽知道他在想什么,夺过他的另外一只手抓在手里,顿时笑得越发的灿烂,风岚溯不知道,这是这八年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笑得像个小太阳。

在她的眼里,她的无华还是一样的最最好看,一条伤疤又算得了什么呢?

晚风吹动远处的梧桐,树叶轻响,似乎在唱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在他们之间轻轻地铺散开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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