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深误人遗梦
帝霏儿来到重熠殿。
盛公公说:“皇贵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帝霏儿:“想来便来了。”
盛公公提醒说:“那娘娘得小心伺候,陛下正在气头上。”
帝霏儿:“知道了。”刚才苏宁商来让艽岚告诉她,说自家主子因为要扩充后宫一事已经被催了好多次了,然而今日大发雷霆,让帝皇贵妃去哄哄他,她便来了,可是,她不是他的心上人,又怎么哄的了?
其实,她早就偶然听到苏宁商和温珂雅说千瑶卿找到了,但是她已经嫁人了,所以皇甫云宿才会伤心又生气吧?
帝霏儿推门而入,坐在主位上的皇甫云宿,怒声,“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了吗?”
帝霏儿捡起地上的酒瓶,像他走去说,“是我,帝霏儿。”
皇甫云宿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反而来了笑意,“霏儿来了呀。”
帝霏儿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微醺的样子,感觉和平时的样子有种极大的反差感,“嗯。”然后问,“陛下,为什么生气?”
皇甫云宿没有回话,反而让她和自己一起坐下,“不要叫我陛下,要叫我哥哥,和小时候一样。”
帝霏儿愣了一下:“嗯。哥哥?”小时候他确实是叫他哥哥,后来长大了,母亲说要知道尊卑,要没有再叫过了。
皇甫云宿笑了肆意,然后捏了捏帝霏儿的脸,“真乖啊!”帝霏儿又问了一遍,他为什么生气?
皇甫云宿听到,闷声喝了半壶老酒,声音委屈又倔强,“朕讨厌那些女人!”
帝霏儿还是想问问:“那你喜欢霏儿吧?”皇甫云宿说,“喜欢霏儿,也喜欢小海棠。”然后抱住了帝霏儿,埋头在她的怀里,又呢喃细语,“只喜欢小海棠!”
帝霏儿听到了是喜欢自己,但是终归不是她想的那种喜欢,感觉心刺痛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你不想做的,我帮你做。你不想扩充后宫,可能是因为千瑶卿要回来了吧。
帝霏儿去到礼部,礼部尚书行礼,“皇贵妃娘娘,怎么来了?”
帝霏儿:“帮陛下选秀,本宫如今扺掌凤印,为陛下扩充后宫,让皇室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
礼部尚书:“娘娘说的是。”如今皇帝为皇贵妃娘娘不愿充盈后宫,将画像都扣在了这里,如今皇贵妃娘娘出面解决,他也不必顶着皇帝和朝臣的压力了。
礼部尚书让人将画像送到了未央宫。
帝霏儿挑着画像,尽量给皇甫云宿选的是有助于帮他的皇位巩固的,他竟不喜,那就挑十余位先吧!看着看着她竟然看到了温珂雅的画像,上面写的是新任尚书的义女,难不成这是皇甫云宿给温珂雅拟好的身份?
艽岚也是疑惑:“娘娘,怎么会有这位温姑娘的画像?”
帝霏儿:“可能是陛下需要吧!”艽岚问:“那该封个什么位分?”
帝霏儿:“妃位。毕竟是陛下的人。”
皇甫云宿听苏宁商说他的好皇贵妃一大早就起来给他物色嫔妃去了,还真的是……
苏宁商内心呐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太难了,好不容易让皇贵妃娘娘哄好的陛下,现在又因为皇贵妃娘娘生气了啊啊啊……
是夜。
盛公公让皇帝翻牌子,皇甫云宿翻到了温珂雅,去了枫丹宫。
帝霏儿知道后,还是有些心痛,但是没有办法,他是皇帝,没有办法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枫丹宫。
温珂雅听闻皇甫云宿要来,已经洗漱完了在床上等着了,穿着轻薄的里衣,有几分诱人,“陛下,您来了啊。”
皇甫云宿没有看他,坐在椅子上,随便倒了一杯茶喝,“你想要的,朕已经答应你了,其他的,不要妄想了。”
温珂雅还没有反应过来,皇甫云宿就走了,温珂雅气的锤了一把床。
不知不觉,入宫已经一年了。
“ 今年的海棠花又开了,似乎比去年更盛了。”帝霏儿淡淡的说。
艽岚回道:“是的,娘娘。去年娘娘进宫也是海棠花开。”
帝霏儿:“是啊。他予本宫荣宠无限也很不错,但是这深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动了情的人,可本宫偏偏是啊!”她自嘲笑了笑,自己还真的是清醒着的傻子。
艽岚没有说话,比较郡主从小就爱慕陛下,也不是说断就断了。
帝霏儿说:“回宫吧。”
“是,娘娘。”
郝婕妤急匆匆的跑过来撞到了帝霏儿,她吃疼,艽岚将她扶起来,问,“娘娘,还好吗?”将帝霏儿带到旁边的亭子坐下。
艽岚冷声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有一个婢女,急匆匆去请了太医。
艽岚怒声:“郝婕妤,好大的胆子啊!”
郝婕妤慌慌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皇贵妃娘娘,嫔妾不是故意的,请娘娘饶过嫔妾。”
帝霏儿看着自己擦破的皮肤正在流着血,轻哼,没有说话。
皇甫云宿刚好路过,就让人问了情况,郝婕妤看见他,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哭着喊着,“陛下,嫔妾真的不是故意撞倒娘娘的,娘娘要杀了嫔妾,您要为嫔妾作主啊!”
帝霏儿轻蔑一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艽岚愤愤不平:“郝婕妤你急匆匆的跑来,一无要事,二无有人追赶你,三你专门只冲娘娘而来,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吗?还敢诬陷娘娘要杀了你?”
皇甫云宿一眼看穿,又是这种把戏,不过一出苦内计罢了,他真的感觉烦透了,这后宫中真没有几个是省心的。
皇甫云宿倒是先问帝霏儿,“霏儿,你没事吧?”
帝霏儿惊讶:“还好,谢陛下关心。”
皇甫云宿说:“霏儿,你看着处理吧。”
“嗯。”
郝婕妤吃惊和不解:为什么陛下没有帮我,我明明看准时间的。
帝霏儿冷色:“郝婕妤以下犯上,不守宫规,罚抄后宫宫规三十遍,禁足三个月。〞
太医赶来,行了一礼,开始为帝霏儿看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问,“娘娘的脚踝可有扭伤?”
帝霏儿动了动,的确有阵阵疼意涌来,微微掀起衣角,让太医查看。
太医看了看:“娘娘的脚裸有些肿啊,可能这几天怕是行动有难。”拿出一瓶药,“娘娘,这药是外敷的,只需每天换一次药,过个几天便能痊愈了。”
帝霏儿:“本宫知道了。”
太医向云宿和帝霏儿微微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帝霏儿淡淡的说:“艽岚,扶本宫起来,回宫吧。”
艽岚准备将帝霏儿扶起,却被皇甫云宿一把抱起来了,她本能怕摔,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陛下,我可以自己走的。”
皇甫云宿 :“闭嘴。”她乖巧的闭嘴了。
宫门深误人遗梦,梦如海棠终会谢。帝霏儿的梦,不过是一个他。
未央宫。
未央锦绣,繁花盛开。
皇甫云宿将帝霏儿放在床上,“艽岚,把药拿来。”然后撩开她的裙摆,脱掉鞋,露出洁白无瑕的玉足,然后将药搓热,在她的脚裸上按压,帝霏儿感觉有点疼,“嘶”了一声。
皇甫云宿放轻了:“那我轻点,你忍着点。”敷好药后,他淡淡的说,“你好好休息吧。”
帝霏儿轻轻的回了一声。
是夜。
帝霏儿迷迷糊糊的醒来,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这是哪?当她睁开眼睛时,这里好熟悉啊!我彻底清醒时,这里是自己前世一直住的未央宫吗?我怎么会在!!!
帝霏儿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那个声音传过来:我是重生在另一个时空的你。
帝霏儿:重生?另一个时空?
那个声音:你可以用你的字棠眠来形容我。
帝霏儿的突然发现和棠眠的记忆共通了:我当时在现在你们这个世界意外死去后,在另一个时空重生了,生活的很好,我事业有成,合家幸福,在现代,我也遇见了他了,他很爱我,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一世的他不爱我,我也不想像前世一样追着他。
一个被最爱的人捧着过了一世的人,怎么还会愿意再为那个人卑微呢?
就像一朵快卑微的玫瑰,被主人悉心照料过,忽然又回到那个卑微的时候,它又怎么会再卑微,或许它宁愿枯萎也不愿。
对于帝霏儿来说,现代还真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棠眠也是用了好久才平缓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