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怨般若-梦

秦夙蓁：什么意思，你不就在这吗？

段先生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段珏：秦小姐，在此之前你应已经见到过我的“杰作”。

秦夙蓁：什么意思。

段珏：“花鸟卷”。

段珏：小姐是这么叫的，不是吗？

他看着秦夙蓁脸上惊愕的表情，心中很是愉悦。

秦夙蓁：……

秦夙蓁：你跟踪我们了？

段珏：怎么可能，在下可没有这么多时间。

段珏：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他化出雾手，指了指秦夙蓁。

段珏：我只是潜伏在小姐身边了一段时间而已。

说完他又“嗯哼”了一声。

段珏：二位平日待人也不错。

段珏：怎么对在下就没一点包容之心呢。

秦夙蓁：……

秦夙蓁：你若一直如此，我们怎么以诚相见。

段珏：以诚相见？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词，段先生毫不吝啬地笑了。

段珏：当初…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说，也就转移了话题。

好在秦夙蓁倒是也没追问，居然能让他松一口气。

这种时候了，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可不多了……

秦夙蓁盯着他那张般若脸看，突然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用力地掐住了。

秦夙蓁：！

她眼睛向下瞟，那只黑色的雾手用力掰着她的脸颊。

秦夙蓁：你干什么……

她想尽力去瞟一眼齐夭怎么了，却不得心。

段珏：小姐能盯着在下。

段珏：那么在下自然也要好好端详端详小姐。

秦夙蓁：他怎么了！

段珏：嗯……别急。

段珏：在下只是不想让旁人窃听了我们二人的谈话。

“谁叫他醒来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多了呢。”

段珏：在下只是想让他稍稍再睡一会罢了。

段珏：而且要不是他堵住了你的嘴，你怎么会被这么快憋醒？

秦夙蓁：什……什么？

原来她是被憋醒的？

秦夙蓁：（还真是求生本能……）

秦夙蓁：能松开我了么？

段珏：稍等。

“恩……”

也不知道那个面具根本没有扣出眼睛的洞，他到底是怎么看清东西的。

段先生掰着秦夙蓁脸的力度果真轻了不少，但还是左看看右看看。

段珏：……

他没有说话。

秦夙蓁也不敢说话。

秦夙蓁：（不会吧……我长得难不成像他老情人？？？）

秦夙蓁：（夭寿！）

段珏：哼。

也许是这个想法太过于明显，亦或是恶心到了段先生。

突然，雾手消失了，秦夙蓁的下颚也松了一把。

秦夙蓁：不过，秦夙蓁打算暂时不问关于她长相的问题。

就刚才他们的对话而言，他不是被情所困就是被情给背叛了啊她他丫的怎么还敢乱说话。

秦夙蓁：那么段先生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她试探到。

段珏：你倒是心急。

秦夙蓁：那便不谈了。

段珏：……

段珏：潭洞，按理你也去过了。

秦夙蓁眯了眯眼。

那张般若面具突然停下了抖动，面具下的人嘴中却不住地絮叨。

秦夙蓁：去过了，如何。

段先生终于停止了回忆。

段珏：在那里你也见到沙狸影了。

秦夙蓁：你也想变成纸人？

秦夙蓁：？

段珏：沙狸影还活着么。

秦夙蓁：当然。

段珏：活得怎么样。

秦夙蓁：挺好的。

段珏：是么？

段先生怀疑的看着她，似是在怀疑她说话的可信度。

秦夙蓁：骗你。

秦夙蓁：再说了，你干什么诅咒人家。

……

段珏：用不着你来询问我。

秦夙蓁：为什么。

段珏：……我可不希望你跟那位小朋友一样好奇。

段珏：小姐，按捺住自己。

秦夙蓁：知道了知道了…

可是他这样的出场就让人按捺不住好奇啊。

又是般若面具，又是一个男子，为什么要假扮成严闫，为什么叫他们来的时候要用魂香。

他到底是谁啊，总觉得会是个流氓……

那这个流氓也太强了点吧……

段珏：沙狸影有什么变化么。

秦夙蓁：变化？

秦夙蓁仔细想了想，

秦夙蓁：变化啊……

段珏：嗯。

秦夙蓁转了转眼珠子。

秦夙蓁：你先给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段先生挑了挑眉。

秦夙蓁：怎么了？

段珏：真是狡猾。

秦夙蓁：不比先生奈何。

段珏对着天比了个手势，

“好，我发誓，不动他一分一毫。”

秦夙蓁还是不让他放下手，昂了昂头。

秦夙蓁：立血誓。

段珏很是爽快的割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秦夙蓁：谁。

“我发誓，绝对不动齐夭公子一分一毫，否则罪不可赦罪该万死……”

段先生戴着面具的脸也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秦夙蓁：嗯嗯，记得说到做到啊。

段珏：秦小姐是不怕我对你下手？

秦夙蓁：你要想对我下手当初在公馆就下手了。

段珏：是吗？

段珏：可能我是顾忌于齐害呢？

秦夙蓁：那齐夭呢？

段珏：有的事情……小朋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秦夙蓁：啊？

段珏：讲正事。

秦夙蓁：（有什么事是齐害知道齐夭不知道的呢……）

段珏：秦小姐。

段珏没了耐心，干脆又用雾手掰住了她的下颚。

秦夙蓁：诶别动粗别别别……

段珏：我可只说了不对他动手。

段珏：你……

段先生的般若狰狞起来。

秦夙蓁：我之前又没见过沙狸影！我怎么知道他哪里有变化啊！

秦夙蓁：你要问这个为什么不去问香山若貓啊！

段珏：……

秦夙蓁能感觉到挟持在下颚上的力度在加重。

秦夙蓁：诶诶你要问唯一的话……

段珏：说。

秦夙蓁：你先松手啊痛……

段珏现在改掐了她的脖子。

秦夙蓁：（这就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吗……）

秦夙蓁：是那时候他自己说的，他只能记起四五岁的事情了。

秦夙蓁：而且智力似乎也到了那样……

骤然的一松，秦夙蓁才松了口气，重新看向段先生。

段珏：……

段先生没有说话，摸着面具的下摆摩挲了起来。

段珏：想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么？

秦夙蓁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不问了。

段珏：你倒是听话。

秦夙蓁：为什么？

段珏：你知道如何给纸人引魂么。

秦夙蓁：给他点眼睛？

段珏：前提。

秦夙蓁：？

秦夙蓁：有什么前提，是个人都可以。

秦夙蓁：你……

段珏般若下的嘴角扬起，他大笑了起来。

段珏：我的灵魂在十年前被粉身碎骨，你让我现在去引魂成为一个纸人？

段珏：更何况我这一部分的灵魂还不能完全继承……

他喃喃自语。

段珏：而且我不能成为一团纸……

秦夙蓁：咳。

段珏：……

段珏：如何。

秦夙蓁：你找我们应该不只是想问这件事吧……

段珏：哼……当然。

段珏：本来想让他去鬼府将她带出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秦夙蓁：她？

段珏：……我也曾跟你一样，有颗鲜活的心。

秦夙蓁：你既然不是人，那你自己去鬼府带她不是更快么？

段珏：……

段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秦夙蓁：……

这家伙的灵魂至今居然还不是完整的……那他完整的人到底得多离谱。

秦夙蓁：你要我去找谁？

段珏：你拿着这幅画去。

段先生丢过去一个卷轴。

秦夙蓁犹豫着该不该开。

段珏：哼，用得着这种时候骗你？

秦夙蓁这才开了卷轴。

入眼的是一个身材匀称的小女孩，看起来还比秦夙蓁小了几岁。

秦夙蓁：刑…

段珏：别答应的这么爽快，我还没讲完——

秦夙蓁赶紧捂住嘴，

完了，她居然吐槽了。

不过这家伙应该听不出来就是了……

段珏：哼。

段珏：你就拿着这幅画去，到了那边休要让旁人知晓。

秦夙蓁：那我怎么找？

段珏：……我会告诉你地方。

秦夙蓁：哦。

段珏：鬼府的主殿，阎王庙。

秦夙蓁：最后一个问题。

段先生不做声，算是允许了她。

秦夙蓁：制造花鸟卷的目的是什么。

秦夙蓁：难道只是收集人的灵识？还是说你想通过这种方法找到她？

段先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秦夙蓁：你想把自己变成人……

秦夙蓁被自己的愚蠢想法蠢到了，段先生默不作声的态度已经让她不敢说话了。

秦夙蓁：好吧……我去就是了。

段珏：少节外生枝。

段先生丢给她一枚玉佩。

秦夙蓁：诶？

秦夙蓁双手接住，用灵识上下扫了扫。

段珏：它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做。

秦夙蓁：唔……

秦夙蓁：有什么不能到时候直接问你么？万一有突发情况呢？

段珏：这块玉玺可以跟外界交流，代替你们的传音。

秦夙蓁：代替？为什么，传音不会消耗……

秦夙蓁：鬼界无法传音？

段珏：总之。

他顿了顿。

段珏：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