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

秦夙蓁：唉，要是我能早点把画卷拿来也不至于等到这么晚了。

几人在一家酒楼流连，齐害把小二叫了过来。

小二：诶，客官你要点什么？

……

趁他点菜的功夫，齐害假装随口问了一句。

齐害：我们是第一次来罗浮山，有什么地点可以推荐的吗？

小二的动作一滞，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小二：客官，您可知道这罗浮山最出名的是什么？

齐害：哦？是什么？

“？”

齐害在跟他装蒜，让齐夭看了是有些着实摸不着头脑。

“爹，您不知道吗？”

小二：诶小朋友，你知道吗？

“唔……”

齐夭看向了对面正在玩弄酒杯的秦夙蓁，秦夙蓁眼睛没抬一下，口型却隐隐约约说了两个字。

【温-泉】

“我不知道。”他摇头否认。

秦夙蓁：……

虽然她很不想这么评价，她觉得过于草率，但她实在忍不住开口点了他一句“6”。

小二：哎？这位客官……

小二：您还真知道啊，的的确确。

小二：熘子是我们民间的一种酒酿，我们小时候可见多了呢！

秦夙蓁捂住了头。

秦夙蓁：（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小二：不过说到底，咱们这罗浮山最著名的还要是属温泉呀。

小二：几位没听说过吗？在罗浮山地底下的“地字号”地泉？

秦夙蓁连连称是，齐害则说了一句“略有耳闻”。

秦夙蓁：（不过好奇怪，照白芷和香山若貓的说法，罗浮山最著名的按理应是“天字号”才对。）

她试探了一句，

秦夙蓁：那这里既然有“地字号”，也应该有个“天字号”吧。

小二：哈哈客官，您说笑了。

秦夙蓁：不对吗？

小二：我们这罗浮山啊，虽然有个地热泉，但还没开出个天热泉嘞！

说完他又低低凑下头来，用只有他们几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小二：不过我听着一些传闻说，“天字号”的的确确是有的。

小二：只是那里不对我们这些外人开放罢了…

小二：咳咳。

秦夙蓁：哦~

秦夙蓁：多谢你啦。

秦夙蓁对他眨了眨一只眼。

小二：哪里哪里……

“咕……”

几人同时看了过去。

“……”

齐害：啊……

秦夙蓁：咦，看来已经有人饿了啊？

小二：抱歉抱歉！是我话多了。

小二：请问几位就只要这几道菜吗？要不要尝一尝我们店自己酿的熘子？

秦夙蓁：不用了……

不一会儿，接二连三送上来的佳肴缓解了小朋友的饥饿。

一个人影再次停在了秦夙蓁面前。

小二：客官……

秦夙蓁：怎么了。

小二这下只用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小二：其实啊，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小二：您问的那“天字号”，正被一个巫婆占领着安居呢……

紧接着他又用更小声的声音说，

小二：听说这是城主和那巫婆的约定——

小二：“只要把罗浮山的山顶给她，她就不会出来伤人！”

“小二，说太大声了。”

齐夭头也没抬一下，接着干饭。

他都听见了，那齐害还用说……

小二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二：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别的厨子那听来的。

“既是听来的又怎么确定那是真的。”

小二：千真万确！

小二：不过还请几位客官给小人保密哈……

秦夙蓁：好的。

小二：对了！

小二灵光一闪。

小二：这是刚刚有位客官退掉不要的熘子，几位尝尝？

……

-未开放的“天字号”

“吱呀呀——”

看着满脸没有兴致的两人，齐害不由得奇怪。

齐害：夭儿没兴致就算了，多扫兴。

齐害：蓁蓁也不高兴吗？

秦夙蓁：并不是。

秦夙蓁走在山路上绕圈圈，她不得不自己“放火烧山”，才勉强看得清山路。

“她是害怕吧。”

秦夙蓁：哦，原来我是害怕。

齐害：……蓁蓁不用跟他兜圈子。

秦夙蓁：好吧，其实我以前来过一次罗浮山，那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秦夙蓁：那时候一路上虽然没什么人，但至少还是挂了不少灯的。

秦夙蓁：尤其是山顶，山顶上是亮堂堂的一片才对。

齐害：啊我想起来了，蓁蓁说的是你后面一次去边境时？

秦夙蓁点点头。

秦夙蓁：那次的罗浮山也很是浮华。

齐害赞同她的说法。

齐害：不论城内在干什么，边境总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是吗？”

秦夙蓁：啊？

前方的小木屋中传来了女声，让秦夙蓁有些意外的是大不相同大相径庭的景色。

木屋走出来一位身着浴袍的白皙女子，有着一双紫色的美瞳。

秦夙蓁：白将军？

粉发紫瞳的小姑娘，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绝对是白芷。

白芷：我认识你嘛？

白芷笑嘻嘻地撩了撩自己散下来的长发。

白芷：我是姓白，但可不是将军哩。

白芷：小姐是把我认成哪位老朋友了？

秦夙蓁：啊我可能……看错了。

白芷：没关系，我想也是。

白芷：我叫白芷，岸芷汀兰的芷。

白芷：你叫我名字就行。

秦夙蓁：白芷，我叫秦夙蓁。

白芷：哦……我好像最近几年刚刚听到过你的名字呢。

我出生的时候吗……

白芷：算了，秦小姐，您是和家人一起来玩的？

白芷又开始上下打量起另外两位。

白芷：秦小姐，看不出来你孩子有这么大了？

秦夙蓁：什么？！我都不知道！

白芷：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不是你儿子吗？

秦夙蓁：那是我弟弟……

白芷：怪不得怪不得。

秦夙蓁：那个是我叔叔。

白芷：原来如此……

秦夙蓁：我只是被我爹赶出来了而已，找我叔叔收留一下……

她怕白芷接着误会，见缝插针地解释给她听。

白芷：那这么说，秦小姐其实不曾婚配么？

齐害：那是自然，我把蓁蓁当我亲女儿看。

齐害：婚配这种大事自然必须要深思远虑，得门当户对才行。

秦夙蓁抵住嘴，好遮住自己不忍拉扯的嘴角。

齐害：当然了，考虑这种事情看家长就可以看一半……

“噗——”

齐夭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想噗一下。

秦夙蓁：……（原来您是想夸自己吗……）

白芷看着他们几人很是幽默，也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

白芷：几位是外来的吧，其实罗浮山顶上是不开放的。

秦夙蓁：那那个是……？

秦夙蓁指了指一旁露在外边的池子。

白芷：因为一般这山顶上没人，我都用谣言将他们赶走了。

白芷：我跟城主有约，他不会让人来打搅我。

看着秦夙蓁还是很疑惑的神情，白芷无奈地摊了摊手。

白芷：我有自己的理由在这，抱歉。

秦夙蓁：怎么会。

既然是现任城主的约定，她也不会多问什么。

毕竟现在的疆城城主应该还是沙立朋吧，要是是香山若貓就好办多了……

不过白芷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芷：我作为一个巫师，有时也避免不了被自己反噬了。

白芷：城主有时会来我这疗伤，除此之外就是谣言了。

白芷：怎么样，有解决掉你一半的疑惑吗？

秦夙蓁：嗯，是一半的疑惑。

白芷装出一个惊讶的样子，

白芷：哇，这都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啊。

秦夙蓁：啊……我好奇心比较旺盛哈哈，抱歉问你这么多……

白芷：没事，你再说我都好奇心都要有了，还有一半是什么呢？

秦夙蓁：恩……

白芷：问吧问吧。

秦夙蓁：其实就是……

秦夙蓁正欲问一问画卷的事情，齐害对她摇了摇头。

白芷：没关系的，让她问吧。

秦夙蓁：其实就是我很想知道。

白芷睁大眼。

秦夙蓁：你们女巫一般可以活多久啊——

齐害也迷惑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秦夙蓁想问的是这个。

白芷摇了摇头，也疑惑地盯着池水看。

白芷：恩我想想，可能跟常人一样吧……或许比常人长一点？

白芷：啊不对不对不对，我都活了两百岁了……

两百岁……

白芷：是两百岁吗……

白芷：哎呀，我也不知道啦。

白芷：可能会跟一些修炼的人一样一直不会死吧，但我确实是活了好久了……

白芷：对，还请你不要说出去哦。

白芷随即看向其余的两人。

白芷：我相信你们应该也不会说出去的吧。

齐害：自然，这并无什么稀奇的。

“应该。”

白芷：诶该说不说，你这女娃娃怎么这么不听话。

白芷：怎么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

白芷：哎呀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了。

白芷：就跟木头一样，秦小姐，你也这么觉得吧。

秦夙蓁：有…吗？不是，该说不说他是男孩子啊！

白芷：啊？他是男的？？？

-

秦渊：……白将军是该倒倒脑袋里的水了，上次我听香山将军说了好多次。

秦渊：她连齐夭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分不清？

秦夙蓁：不是，是她那时候应该还在闭关期吧，糊里糊涂的。

齐害：有吗？我倒觉得她给蓁蓁搓背时很清醒啊。

秦夙蓁：不，其实是白将军看见美女就兴奋……

秦渊：话是这么说……

秦夙蓁：可能还是齐夭长得比较像女的？

秦渊：你以为像你啊，跟父皇走出去跟对孪生兄妹似的。

齐害：嗯？这么说，蓁蓁确实是跟老秦长得像…

-

秦夙蓁：啊……

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地声，画卷被她换衣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白芷：我来吧……等等这是？

秦夙蓁：…em

白芷：我好像认识这里。

秦夙蓁：真的？

白芷：真的啊。

白芷：哦，秦小姐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吧其实。

秦夙蓁：是吧……

秦夙蓁：不过主要还是听说了罗浮山的传闻，想先来看看。

白芷：这个这个……

白芷灵机一动。

白芷：我现在想不起来，要不我们先下水？

秦夙蓁：放心，我不会听了就跑路的。

白芷：那也不行，我今日还没沐浴呢，要不是你来了我早就好了…

白芷：总之，我现在是真的想不起来啦。

白芷：泡温泉有利于缓解思维呢，说不定一会我就想起来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个耍无赖的要求，但就目前而看却是唯一的办法。

深吸一口气，一会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