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淮香县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金秋时节。
一日清晨,秋风带着些许凉意,卷起片片落叶在空中飞舞。
“师尊,早安。”魏嗣音向迎面走来的谢淮雨问候道。
谢淮雨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了声:“早。”
随后,两人便一同朝阎罗堂的方向走去。
魏嗣音跟在谢淮雨身后,他的目光落在谢淮雨的白袍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师尊,您怎么就加衣服了?这才刚入秋呢。”
谢淮雨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魏嗣音对谢淮雨这种时冷时热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他快步跟上。
“这次召集你们,是因为淮香县又出了些状况。”贺子霖坐在主位上说道。 魏嗣音皱了皱眉:“怎么又是淮香县?”
“你们还记得三个月前我们处理完那里的事情后,新上任的县令吗?”贺子霖继续说道。
魏嗣音不假思索地回答:“记得,怎么了?难道他遇到麻烦了?”
贺子霖:“不,是他上任不久后,怪事连连发生。他特意请求你们三人前去处理,你们立刻动身吧。”
三人应声答应。
随后,他们继续踏上前往淮香县的旅程。
不久,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
在县衙门前,一位中年男子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地望向远方。
魏嗣音再次目睹了这熟悉的一幕。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忙迎上前来。
“谢仙君、魏仙君、贺仙君,终于等到你们了。”李县长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李县长。”三人齐声问候,同时拱手示意。
李县长微笑着回应:“三位仙君不必客气,请随我来,我们进去详谈。”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跟随他进入县衙。
“李县长,能否详细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淮雨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坐在主位上的李县长。
李县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缓缓道:“自我上任以来,这里就不断发生怪事。最初只是偶尔听到一些奇异的声响,后来连家畜也开始无故死亡,百姓们因此感到非常不安。”
谢淮雨似乎在沉思,他点了点头:“这些事件有什么共同点吗?”
李县长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有的,这些怪事似乎都与一座废弃的庙宇有关。”
“废弃的庙宇?”谢淮雨追问。
“是的,关于这座庙宇,背后还有一个传说,但我还未来得及详细了解。”李县长回答。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亲自去走访一下村民了。”谢淮雨提议道。
他们迅速行动,走访了十几户人家,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怪事似乎都与那座破庙有关。
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们也试图了解破庙背后的故事,但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提供确切的信息。
三人决定亲自前往破庙,以揭开这一连串怪事的真相。
他们来到了破庙前,谢淮雨率先走上前去,他那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搭在了破旧的木门上。
谢淮雨用力一推,伴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股灰尘和朽木的味道迎面扑来。
谢淮雨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入,其他两人也紧随其后。
庙内景象破败不堪,中央供奉着一座神像,但神像的头部已经不翼而飞。
供桌上的供品早已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三人的脚步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这地板似乎已经腐朽不堪。
谢淮雨环视四周,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破庙的墙壁上。
他缓步走了过去,其他两人也跟了上去。
谢淮雨凝视着墙上的文字,沉思良久。
“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看不懂?”魏嗣音盯着墙上的文字,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湘月文,湘月国的文字。”谢淮雨平静地回答。
“湘月国?我从未听说过。”魏嗣音说。
贺思愿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湘月国是位于京都边境的一个小国。”
魏嗣音好奇地问:“师尊,您是如何认识这种文字的?”
“我曾经在湘月国居住过几年。”谢淮雨回答。
魏嗣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这里讲述的是一个女子发现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她悲痛欲绝,质问丈夫,结果却被丈夫残忍杀害。这名女子死后,她的怨念极深,不愿离开人间。因为怀恨在心,她找到了鬼王,将此事告诉了他。鬼王同情她的遭遇,教给了她一种修炼的方法。她修炼成功后,便去找她的丈夫和那个情人报仇。报仇之后,她便离开了,来到了这里……”谢淮雨一边看着墙上的文字,一边总结着故事的内容。
魏嗣音听出故事似乎并未结束,便问道:“师尊,怎么了?故事讲完了吗?”
正如魏嗣音所想的那样,故事并没有讲完:“没有,只是后面的湘月文我不认识。”
魏嗣音“哦”了一声,说:“那师尊您自己慢慢看吧,我和饱饱去后面看看。”说着,他指了指庙宇的后部。
谢淮雨点了点头,魏嗣音和贺思愿便往庙宇的后部走去。
魏嗣音走在前面,伸手撩开了挡路的黄色门帘,门帘已经破败不堪。
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他心中一紧,暗叫不妙。
“小心,有陷阱!”魏嗣音大声警告。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飞射而出,直指魏嗣音。
他急忙闪避,同时唤出自己的剑“避光”进行抵挡。
贺思愿见状,也迅速拔剑上前,准备援助。
谢淮雨听到了动静,也快步走了过来。
他见状,迅速在地上画了一个御物阵,双手快速结印。 阵法很快生效,箭矢改变了方向,朝着墙壁飞去,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谢淮雨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迅速离开了破庙。
“师尊,怎么了?”魏嗣音注意到了谢淮雨的异样。
谢淮雨眉头紧锁,说道:“我刚才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总之,这件事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返回县衙。
“李县长,县里有没有比较年长的长辈?我想了解一下破庙背后的故事。”谢淮雨问道。
李县长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有的,在破庙附近住着一位陈阿婆,她是本县最年长的居民之一。”
三人随即前往陈阿婆的家。
陈阿婆的家门紧闭,魏嗣音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门缓缓打开,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站在门口。
她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个子不高,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温和的光芒。
“请问,您是陈阿婆吗?”魏嗣音礼貌地问道。
陈阿婆微笑着回答:“是的,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嗣音解释道:“陈阿婆,请不要误会。我们是李县长请来的,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破庙的事情。”
陈阿婆点了点头,让出一条道来:“进来吧,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
三人走进了陈阿婆的家,屋内虽然不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你们先坐下,我去给你们倒些水。”陈阿婆说着,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三人依言坐下,陈阿婆端着三杯茶走了出来:“请喝茶。”她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魏嗣音和贺思愿确实有些口渴,接过茶杯便一饮而尽。
谢淮雨则没有动,他不太喜欢喝茶,所以只是礼貌的放在一旁。
“这破庙自淮香县建立之初就存在了,庙里供奉的是一位名叫怜月的女子。”陈阿婆开始讲述,“怜月来自湘月国的一个村子,名叫香秋村。她和她的丈夫是青梅竹马,生活原本幸福美满。但好景不长,她的丈夫背叛了她,与一个风尘女子有了私情。怜月悲痛欲绝,前去质问,却惨遭丈夫杀害。她死后,怨念深重,不愿离开人世。她向鬼王求助,鬼王传授了她一种修炼的方法。修炼成功后,她回去报仇。报完仇,她离开了湘月国,来到了这里。来到这后她成为了当地的大供奉,为她建造了这座庙宇。不久后,皇帝决定建立淮香县,需要拆除她的庙宇。怜月坚决不肯,她以一己之力对抗千军万马。最终,她与皇帝达成了协议:皇帝答应为她重建一座庙宇,并答应她的一个条件。皇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是让皇帝颁发一条法律:所淮香县的居民必须一生一世只爱一人,若有人背叛了对方,就会暴毙而亡。这既是她的条件,也是她留下的诅咒。多年后,怜月去世了。”陈阿婆回忆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谢淮雨在陈阿婆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地推了推魏嗣音。
魏嗣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非常感谢陈阿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魏嗣音微笑着说道。
陈阿婆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挽留他们。
“师尊,为什么这么急着走?”魏嗣音疑惑地问。
谢淮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贺思愿则翻了个白眼。
“你没觉得她很奇怪吗?我们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但她讲述的故事却异常详细,甚至连皇帝的表情都描述得清清楚楚。这不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更像是在讲述她自己的故事。”谢淮雨分析道。
魏嗣音回想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谢淮雨问道:“你们喝完那茶后,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谢淮雨点了点头,说道。
三人回到了县衙,用过晚餐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
三人正在用早膳。
“仙君,仙君!”李县长的声音突然传来,听起来非常慌张。
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李县长慌张地跑了进来。
“仙君,破庙那边出事了。”李县长气喘吁吁地说。
三人听后心中一惊,立刻跟着李县长赶往破庙。
破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三人随着李县长一起挤进了人群。
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具男尸,男尸的眼睛瞪得很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谢淮雨走到男尸旁边蹲了下来,伸出手开始检查尸体。
过了一会儿,李县长焦急地问道:“仙君,情况如何?”
谢淮雨没有立即回答,当他的手触摸到男尸的腹部时,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揭开了尸体的衣服。
只见男尸的腹部凹陷得异常,与常人大相径庭。
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淮雨继续检查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
魏嗣音递给他一块手帕,谢淮雨接过来擦了擦手,说道:“他的尸体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实际上内脏已经破碎不堪。”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话,都感到震惊和不安。
“李县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想进庙里看看。”谢淮雨说着,将手帕递回给魏嗣音。 魏嗣音接过手帕,收好。
李县长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三位仙君请小心。”
三人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便向破庙内部走去。
李县长则吩咐人将尸体搬走,以便有人来认领。
魏嗣音不解地问:“师尊,你昨天不是说这里很危险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进来?”
贺思愿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座破庙,你还问这种问题。”
魏嗣音则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贺思愿被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和表情弄得有些生气。
魏嗣音见他真生气了道:“饱饱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好了,别闹了。”谢淮雨出声阻止道。二人收起玩心,静静的跟在谢淮雨身后。
谢淮雨在破庙前部找线索,而魏嗣音两人则在庙宇后部找线索。
谢淮雨在找线索的路上,顺带把神像下的一个御物阵给破了。
他看着墙上的字体入迷时,只听两声倒地的声音。
谢淮雨忙找了过去,只见后部有个通往阁楼的门,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走去。
只见魏嗣音二人倒在地上,谢淮雨刚想上前把他们扶起来,一道寒光真逼谢淮雨刚伸出的手而来。
谢淮雨敏捷的收回了手,眉宇间染上了些许不悦。
他看向来人,此人是“陈阿婆”。
“仙君还真是不听话啊。”“陈阿婆”的声音不再沧桑,她的声音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陈阿婆’,不,我应该叫你怜月。”谢淮雨目光冷冽,声音冰冷。
怜月鼓了鼓掌,笑道:“你还真是聪明。”说着手一挥,这身装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蓝的衣袍,容貌甚美。
谢淮雨则冷笑了声。
“好久不见了,涵虚真人。”一道声音传来。
谢淮雨望了过去,入眼一片耀眼的红,来人一身红衣,脸上戴着着白色面俱,身上手上都缠着红线。
“原来是你。”谢淮雨认出了来人,来人名叫红线仙。
它是天上的一根红线,它掉落凡间,吸收天地灵气,成了妖,随后修炼。因是天上落下的,又喜给人牵红线故得名红线仙。
“这么多年不见修为还是一样的高啊。”红线仙感慨道。
谢淮雨又是一声冷笑。
红线仙好似感知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出了声:“哎呀,还真是有情人啊。”
谢淮雨不解的蹙起眉“有情人?”
“对呀,你和你这名弟子不是有情人吗?”红线仙笑意更堪了。
而怜月则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谢淮雨冷笑出声“红线仙我看你是前几年被我打坏了脑子。”他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红线仙则是看破一切:“我给你们牵个红线不就知道了。”
谢淮雨:“呵,为何要牵?”
红线仙也没有争辩,只是抬手一挥,谢淮雨小指上就出现了根红艳艳的红线,他看向红线尽头是魏嗣音。
他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好。
红线仙“啧啧”出声:“还真是有情人啊。”
谢淮雨心中生起脑怒与羞耻。
“唉,涵虚真人,我不陪你玩了,我们算算当年的事吧。”红线仙笑道,他笑得十分渗人。
谢淮雨也收起了情绪,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手上结印,把红线的妖力封印了。
“是该,好好算算了。”谢淮雨冷声道。
当年红线仙屠了一个小村,八岁的谢淮雨在湘月国还幻想着爹娘来接他回家,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娘已死在了那个小村里。谢淮雨得知后决定要为爹娘报仇,他怒力修炼,十七岁时便找到红线仙,他与红线仙打了一架,红线仙身受重伤逃脱了。
“别跟他费话,一起上。”怜月说着冲前来。
谢淮雨一打二也不虚,他右手使剑左手结印,很快他就占了上风,在交锋时他把红线仙重伤了,怜乱了阵脚,扶起红线仙就想往外跑,谢淮雨哪去能让她如愿,手中的隐尘悬了起来,一道强劲的结界把破庙包了起来。
他取下手指上的银指环,银指环瞬间变化成了一个银绳,绳上还带着刺,这银指环名叫王霜。
绳子飞了出去,把怜月二人捆了起来。
三人解决完此事便回了宗门,顺便把怜月二人也押了回去。
“哎呦喂,涵虚真人还真是厉害,一个打我们两个还能胜。”红线仙被玉霜捆着。
谢淮雨懒得跟他扯,把红线仙与怜月送进了钰门关的镇妖塔内。
淮香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中秋节快乐,原本今天是想写篇中秋篇的,但作者懒,写完这篇就不想写了,后面会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