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见
过了几个月,江府门前围满了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一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贩问:“咋了咋了?看啥哩?”一个老妇女说:“江家老二要和家里人闹掰哩!”
江锦夏握着季槐给她的剑站在大院中,江老爷涨红了脸,指着她骂:“你这个孽障!白眼狼!”
江承景则站在一旁没有插手,江锦夏看着江老爷说:“白眼狼?这白眼狼不应是父亲吗?您怎样趋炎附势,怎样罔顾人命,难道还要我当着百姓前一一道出?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
江老爷一愣:“她红颜薄命,怪不得他人。”
江锦夏冷笑:“红颜薄命?好一个红颜薄命,我以为你会看在你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好好护着母亲,但没想到你会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夫人,你说,到底是谁白眼狼?”
江承景皱眉说道:“江锦夏,你莫要信口雌黄!”
江锦夏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嘲讽,她举起剑指着江老爷:“今日,我便要与江家断绝关系!去意已决!永不后悔!”
叫老爷怒火攻心,指着她的手颤抖着,他怒道:“好…好!我江家真是养出个人才!江承景!”
江承景走到他身边:“父亲,我在。”
江老爷对江锦夏说:“若我江家如此轻易就放你离开,脸面何在?!你今日想要出这个门,要么与江承景一战,你赢了,活着,堂堂正正的走出江家大门,要么你就死在这江家!”
江承景一愣,跪在地上:“父亲!”
江老爷看着他,丝毫不理睬,江锦夏挑眉:“呵,兄长若是想帮我求情就罢了吧,你与他本就是同流合污,那些肮脏事,你也没少干,少在这惺惺作态。”
江承景起身,看着她:“我何时做过肮脏龌龊事?”
江锦夏说:“还记得前些年的那场战事吗?我当时希望你与我一同去求父亲放走那些百姓,你怎么做的?你拒绝了我,还让我不要忤逆父亲,你遵守家规,与父亲站在同一战线,敢说这不是同流合污?”
江承景无言,江老爷喊到:“家规第八十九条,背叛家族者,死罪。”江承景拔出自己的佩剑:“江锦夏,今日是你违反家规在前,我也是奉父亲之命。”
“废什么话!要打就打!”
说罢,江锦夏提剑砍去,江承景匆匆躲过,两人都明白,这一战是死战,所以双方都下了死手,力量上悬殊太大,江锦夏扛下来江承景六招,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江承景也被打伤了,江锦夏在硬抗,这一战没有回头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江锦夏看着江承景的方向,她看见了一个人,乔悠与季槐站在人群中,季槐冲她说了什么,她只能通过口型分辨,她在说:“弱点。”弱点?几回合下来,对方没有丝毫破绽,如何找弱点,江锦夏皱眉思索,突然江承景提剑砍来,江锦夏太剑去挡,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的剑都被震飞了出去,现在他们只能赤手空拳搏斗或者夺回自己的剑,江锦夏反手去捡剑,江承景反应迅速,一拳挥去,江锦夏离剑之差一点,但被江承景拦下,下手极重,江锦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江承景看着她愣了神,他起身轻轻踹了下江锦夏,对方还是没动,江老爷看着地上的江锦夏说:“大家伙都看见了,今日我们江家也算是清理门户!”
乔悠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江锦夏想要冲出人群去扶,被季槐拦住,季槐冲他摇摇头,乔悠抿唇不再动,江承景回头看江老爷,江老爷冲他点头,就在这是,地上的江锦夏突然动了,她迅速向前捡起地上的剑,回身劈去,“什么!”江承景大喊一声,反应不及时,被砍中了腿,他迅速推开,看他的腿受了伤,一下子跪倒在地,江锦夏明白了季槐说的话,这个弱点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职业,江承景是武将出生,将士看中自己的身体,身体残缺变当不成将士,所以,不用一直想着攻击对方要害,只要使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她与江承景从小相处到大,知道这人总是粗心大意,所以她笃定,这场战争注定会是她赢。江锦夏依靠剑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跪在地上的江承景面前,抬起剑要砍,江承景闭上了眼睛等着,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睁开眼,江锦夏的剑就在眼前但却没有砍下,江锦夏收回了剑,她说:“我留你一命,不杀你。这一战,是我赢了。”
江老爷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江锦夏缓缓走向乔悠和季槐,乔悠扶住了她,三个人路过江承景面前,江承景身旁地上流了一滩血,他像是不知道痛般呆呆的坐着,季槐停下脚步,将一瓶药抛给对方,随后与乔悠和江锦夏一同离开了。
出了这个家门,江锦夏便不再是江家人,而是她自己,她从不后悔这个决定,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