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刚踏进门槛儿,眼尖机灵的店小二就像脚底抹油似的飞奔而来,点头哈腰地向他们行了个礼,满脸堆笑地将二人迎进店里去。店小二满脸笑容,热情地问道

NPC:几位客官,您们是想坐在大堂呢,还是要个雅间呀?

秋阑目光扫过周围,只见大堂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显得有些嘈杂。

秋阑:雅间。

店小二一边应着,一边转过身,引领着她们朝楼上走去,并大声吆喝道

NPC:雅间四位哟!

这个雅间虽然面积不大,但对秋阑来说已经足够用了。然而,当两名侍卫走进房间后,她确实感觉到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连光线似乎都变暗了不少。毕竟男人身材高大,与他们相比,这屋子自然就小了。

秋阑随意地点了几道菜,店小二便退下了。此时,无所事事起来,她也就开始让自己的思绪放空,想着明天就要回娘家省亲了,秋儿叔若在的话,那实在就是太累人。而且,到时候也不知道宋淮初是否能耐得住性子,给自己一点好脸色看。

秋阑此时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与此同时,霜花却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食物能够赶紧端上桌来,因为此刻的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星啦!终于等到饭菜上桌的时候,秋阑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儿来——原来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

于是乎,她赶忙说道

秋阑:霜花啊,你就过来陪着我一块儿吃吧;至于你们二位嘛,则另外再找张桌子用吧,饭钱一并结了。

那两人闻言后纷纷点头应允,并随即转身离去,来到大堂内寻找了一处视野较为开阔之地坐下,然后随便点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可霜花却推说主仆身份有别,不能同席,便到门口守着去了。她腹中空空,饿的难受,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便又吩咐置办了一桌子菜只叫她在楼下吃便是了。

这厢她吃的正开心,迎窗便看到楼下大堂里,霜花并没有用饭,而是走向了门外。而门外一个卖货郎看见她,满脸堆笑的吆喝着。二人你来我往,买了不少小物件。放眼一瞧,不过是些果脯。

她一边看着楼下的动静,一边吃着。就这样,待到众人皆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方才付完帐,打道回府。

晚风徐徐吹来,秋阑披星戴月而归,终于抵达客栈。她刚刚踏上二楼楼梯,便听到一阵清脆刺耳的瓷器破碎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宋淮初一连串怒不可遏的吼声。秋阑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后,还是慢慢地走上前去。他们俩住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处,如果想要回自己的屋子,势必要路过宋淮初敞开着半边门扉的房间。

秋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柔声道

秋阑:你们先下楼去吧,此时长老应该没有空闲听取你们的禀报。霜花,你去告知楼下伙计,帮我烧一些热水送上来。

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为难之色,但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听从秋阑所言,与霜花一同朝楼下走去。

秋阑见此情形,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走到宋淮初房门口时停下脚步。只听得屋内传来少年愤怒的喘息声

宋淮初: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我养了一群废物不成!

NPC:属下罪该万死,请您责罚!

宋淮初:光知道说认罚有什么用!

……

宋淮初:给我滚!若在不当心,我就亲自伺候你们进地牢!

还不等秋阑回神,半掩着的门,便如被狂风推开一般,一个侍卫险些与她撞个满怀,其惊惶失措地向她行礼告罪后,便如脚底抹油般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宋淮初此时也瞧见了她,那目光如无底深潭般深沉,面色阴沉似水,冷声道

宋淮初:你听到了多少?

秋阑赶忙垂下眼帘,轻声回应道

秋阑:并没听到多少,只是刚才回来,碰巧路过。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长老也应保重自身,消消火气吧。底下人自然没有您威风凛凛、聪慧绝伦,出些差错也在所难免。有错当罚,只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宋淮初冷哼一声,道

宋淮初:你不必故作好人,在这儿给我冲脸面。

话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眼神如刀,寒光逼人,如利箭般直直穿透她的衣襟,扎向她瘦弱的脊背,厉声道

宋淮初:出去逛了这么久,你可曾见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吗?

秋阑仔细回想了一番,如实交代了都逛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不敢有一丝遗漏。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秋阑:并未,此地宁静祥和,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可宋淮初却眉头紧蹙,似是有些不快,闷闷的“嗯”了一声,说

宋淮初:回门停留一日,便即刻返程。

只停留一日?不是两日吗?秋阑诧异道

秋阑:是出了什么事吗?不是说好可以住两日吗?一日实在太短,如何能够?

宋淮初对她的疑问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终究没有发作,只是不耐烦地说道

宋淮初:妇道人家,莫问男人事。

呵,妇道人家,好一个妇道人家。

就因为她是女子,难道她连过问自己家的情况都没有资格吗?她可是他的妻子啊!就因为她是女子,回娘家住几日都要看别人的脸色,那难道不是她的家吗?秋阑奋力压下心中的酸楚,强作镇定道

秋阑:是我多事了。长老担子重,有这些打算也是为了大家好,我理解。”

对于她的顺从,宋淮初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宋淮初:如今事情繁多,又身处他乡,今夜无事就不要再四处走动了。

秋阑听后,心中憋了一口气,连礼都不行,转身径直闪回房间。只留下宋淮初那最后一句话,孤零零地飘在空中,仿佛找不到落脚之处。

门被重重摔上,秋阑紧咬一口牙,把自己摔在椅子上。心中的酸涩,像是望不到边的汪洋,叫她溺毙其中,挣扎不得。一时气从心中来,扬手就摔了个杯子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室内炸裂,叫隔壁的宋淮初耳尖一动,有些不悦。

迸溅的碎渣,如受惊的飞鸟一般被力道弹起,直扑向推门而入的霜花。霜花惊得浑身一颤,急忙上前托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着。

小丫头眉头紧锁,小脸苍白如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眼中的焦急和关切如潮水般汹涌,似乎要将人淹没。她究竟在急什么呢?是害怕自己会因此受责罚,还是单纯因为担心她会受伤?

秋阑深吸一口气,缓缓咽下口中的浊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秋阑:我没事。

霜花急得跺了跺脚,连声说道

霜花: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怨气就冲我们发吧,千万别伤害自己啊!要是让长老知道了,该多担心啊!

秋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才不会担心呢。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担心。她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朵花,被精心呵护,只为了在花开时采摘下来,装点他们自己。等到她花瓣凋零,水分枯竭,就会被无情地碾碎成粉末,制成香饵。他们要将她的价值利用到极致,然后毫不留情地舍弃她这残破的花枝,任其腐朽。

一夜无话,秋阑彻夜未眠,直至天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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