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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晓亲自带数百人与尸,让繁华的奉阚城一夜间变成一座死城。
洛珞第二次目睹屠城,却只能旁观,不能阻止。不过,他还算做了一件人事,就是从宁晓手里接管百里冰合。宁晓本打算让百里冰合与百里云游作伴,被洛珞拦下,便直接把人交给他,不问原因,倒也爽快。
此后,整个奉阚城只剩下洛珞和百里冰合两个活人。洛珞花费数日,将一城人炼成吸血尸,为的,是最后与宁晓的大战。
“苏迟墨”闯入黎辰楼放走魏捱的事很快传遍中元界,苏氏上下心急如焚,派人四处寻苏迟墨的下落。路恒司和江玉笙也在找苏迟墨。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苏迟墨出现在苏氏。
苏楠揪着他的衣襟怒喝:“你还敢回来?!你知不知道苏氏现在因为你被其他宗门排斥在外?!”即便是不相信是苏迟墨放了魏捱,听到传言,苏楠还是忍不住生苏迟墨的气。
“苏迟墨”淡淡道:“不是我。”在学苏迟墨这方面,司空轶可谓是相当优秀了。
苏楠重重叹了口气,将他甩开,“爹在书房等你很久了,快去吧。”
这就把司空轶难住了。他不曾来过苏氏,不知道苏绝尘的书房在哪,若是主动询问,一定会暴露身份,到时就难脱身了。
苏楠见他不动,不悦道:“还愣着干什么?”
司空轶看着他,小心翼翼道:“你不同我一起去?”
苏楠竟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有些好笑,打趣道:“怎么,害怕了?苏氏堂堂苏九公子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司空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回答是或否,如果答错,会引起苏楠的怀疑,他不能冒这个险。
苏楠:“不是你做的,怕什么?爹顶多骂你几句,我们大家都相信不是你放了魏捱,我们始终站在你这边,不管他人如何猜疑。”
司空轶仍然没有说话。
苏楠以为他是真怕了,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陪你一起。”
司空轶这才“嗯”了一声。
苏楠陪“苏迟墨”到苏绝尘的书房,因苏绝尘想和“苏迟墨”单独谈话,便退到门外守着,将门关好。
苏绝尘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苏迟墨面前,一脸凝重,“外面的传言为父都听说了,你是为父看着长大的,为父相信你的为人,你虽然自幼性子冷淡,却不至于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且以你的修为,从黎辰楼放出魏捱的难度非常大。”
“苏迟墨”沉思片刻,道:“中元界最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恐怕只有司空轶了,他害怕我抢走他的宗主之位,所以把此事嫁祸于我,然后顺理成章的借黎辰楼之手除掉我这个后顾之忧。”这正是司空轶最真实的想法。
苏绝尘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许就是司空轶扮成你的样子放了魏捱,不过事情还未查清,不能妄下定论。此事怪不得你,为父会想办法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是。”眼见苏绝尘的茶杯空了,司空轶便起了歹意。他端起茶壶,为苏绝尘添上茶水,同时悄悄将一颗遇水即化的毒丸投入茶中。杀了苏绝尘,今后便再没有人能证明苏迟墨就是司空昭言。
本着对苏迟墨的信任,苏绝尘想也没想就将茶喝下。
为了顺利脱身,司空轶早早告退,后苏绝尘毒发,苏氏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届时,宁晓魔功有新突破,便开始了第一轮计划。洛珞不肯助他实施大计,他便越过洛珞,直接操控观城的魔灵与吸血尸,向各地进攻,中间出了点差错,让大部分吸血尸失去了控制。
洛珞再无法忍受宁晓的所作所为,御尸反击,遭到宁晓无情打压,身受重伤。打伤了洛珞还不够,宁晓又把他关入地牢,日复一日地折磨。旧伤加新伤,洛珞已不成人样。
宁晓看着昏迷的洛珞,似铁的心居然生出了一丝心疼?“来人!带下去上药!”
洛珞一连躺了三日,醒来见宁晓背着手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么。正想说话,就听宁晓冷漠道:“既然选择向着玄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省得让人心烦。”
洛珞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叹息说:“宁氏对您来说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中元界?掠夺得来的东西,您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哼!你懂什么!这世间如此险恶,不成为王者,怎能把控命运?”宁晓兴许是害怕又落到小时候那种境地吧。
洛珞当然不懂,他从未想过这些,他只想彻底逃离宁晓,然后与心爱之人逍遥自在。可是,他连远离宁晓都做不到……
其实两个都是苦命的人,心中所想的也基本一致,都想得到自由。只不过宁晓是以控制别人的自由来实现彻底自由,洛珞则欲脱离掌控实现自身自由。
又过三日,藏于司空氏的细作送来消息:路恒司试图取司空轶的心火查明真相。
宁晓第一次感到了慌乱。一旦司空轶的心火被取出,宁晓所做的恶事都将大白于天下,到时,他做的一切便都功亏一篑。虽然这些事早晚都会被人知道,但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
因而,宁晓换上一身黑衣,于深夜前往司空氏。
路恒司与苏迟墨早已准备好迎接宁晓的到来。
宁晓多少猜到这是个陷阱,只不过,司空轶不得不杀。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宁晓以为能轻松摆脱路恒司与苏迟墨,被路恒司的极寒冻伤,丢了一条手臂。“北冥氏……哼!断臂之痛,本宗要整个昆泠来还!龙族动不得,还怕一个北冥氏不成?”只是,北冥氏怎么会收龙族为弟子?这令宁晓陷入了深思。
洛珞一醒便要求见路恒司,说是有要事告知,守牢的弟子不敢怠慢,急匆匆跑去禀报路恒司。
“这个洛珞又在搞什么鬼!”百里冰合不满地抱怨道。
“他现在被关在牢中,搞不出什么名堂的。我去看看,你和苏迟墨在这儿警惕一些。”路恒司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