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温梨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了些,脑袋仍然晕乎乎的。
她的目光游离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
温梨:我们怎么出来的?
她呢喃着问,声音还有些黏腻。
苏新皓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递过一瓶水。
苏新皓:喝点水
温梨接过水瓶,抿了一口,脑袋依旧沉重。
她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苏新皓,隐约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的脸色阴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压抑着一股火气。
温梨心虚地撇开目光,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最近两人冷淡的状态。
她知道苏新皓在生气,尤其是那次在上海,她的态度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变冷了一些。
有一些懊悔,更多的是愧疚。
下一秒,苏新皓看了她一眼,先问的不是这个事情。
苏新皓: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你要负责四代的事?
温梨愣了一下,思绪还没完全聚焦,话有些迟钝。
温梨:啊……我没跟你说吗?可能是太忙了,忘了吧
她的话刚落下,苏新皓的手指更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温梨偷偷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紧绷的侧脸,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温梨: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
苏新皓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语气里透出一丝冰冷。
苏新皓:怎么会,我哪有资格生你的气
温梨听得心里一沉,心虚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觉得无从开口。迟钝了一下,又瞬间注意到他在开车。
忽然,她意识到一件事,连忙问。
温梨:你今晚没喝酒吧?
苏新皓敷衍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莫名其妙地,车内的空气像是瞬间被压得更低了,
她莫名有些不安,右眼皮直跳,忍不住问道。
温梨:你心情不好吗?
苏新皓没吭声。
她微微侧过身,看着苏新皓那张冷峻的脸,心里愈发紧张。
苏新皓沉默的模样让她觉得,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不会是她想听的。
她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心头不安的情绪越发浓烈。
——
一路沉默地开到温梨家的地下车库。
下了车后,苏新皓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温梨瞥了一眼他的侧脸,心里莫名难受。
她试图找些话题来哄他,但是苏新皓的回应依然冷淡,语气与平时完全不同。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温柔,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
电梯停在第九层,门一打开,苏新皓淡淡地说。
苏新皓:开门
声音里透着一股隐忍的焦躁。
温梨照做,手心微微出汗,指纹解锁的一瞬间,门“滴”一声打开了。
她刚踏入房间,还没反应过来,苏新皓火热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按在了门上,强烈的气息瞬间笼罩,唇舌被他霸道地侵占。
那种急切而凶猛的吻,似乎要把她所有的情绪全都吞噬。
温梨下意识地试图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抗拒他。
她急促地叫他的名字。
温梨:苏新皓!
声音带着一丝恐慌。
苏新皓的动作微微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委屈。
她的唇被吻得有些红肿,呼吸急促,眼眶泛红,带着酒气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看起来有些无辜,楚楚可怜。
温梨:你怎么了……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好像只有在这扇门背后,他才敢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所有的情绪。
他的双眼微红,像是极力忍着什么,但声音哽咽得沙哑。
苏新皓:为什么不理我?
温梨知道他在问什么。
他想要她解释庄国梁的事,还有三年前那场不辞而别。
可当她看着苏新皓失控的模样,心里一阵慌乱,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勉强回应道。
温梨:我没有不理你……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苏新皓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
他没有再多言,俯身抱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抬起来,大步走向卧室。
温梨挣扎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温梨:苏新皓!你干什么?!
他不理会,直到把她扔进柔软的床上,身体压下来的瞬间,他的眼神仍然带着一丝冷意,声音低沉。
苏新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温梨咬了咬唇,眼眶更红了。她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死死忍住喉咙里的酸涩,没有回答。
苏新皓看她这样,心里的怒火更盛。
他再次俯身覆上她的身体,灼热的吻几乎是带着惩罚意味,唇舌交缠,手掌顺着她的后颈抬起,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动作带着急切的渴望,另一只手从腰间一路向上,揉捏的力气加重,试图穿透层层阻隔,想要更深入地感受她的温度。
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梨:唔……
温梨艰难地发出一声低吟,想要挣脱,却感到无力。
意识到她的难受,他才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低头看着她。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她的眼角已泛红。
她哭了。
苏新皓看着她哭。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就这么软了下来了。
心里一阵刺痛,声音放柔了许多。
苏新皓:哭什么?
温梨酒彻底醒了,剩下的都是心脏处,那股尖刀翻搅般的痛。
这一次,她好像又伤害他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告诉他,不要再喜欢我了。
苏新皓。
我并不值得。
她一眨眼,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
苏新皓疼到了心底,疼的心慌意乱。
下一秒,他立马放松了动作,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哄着。
苏新皓:好了好了,不逼你了
温梨靠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哄慰,鼻子一酸,委屈得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就这么靠在他的胸膛里,任由委屈的泪水尽情涌出。
她不想伤害他。
可是偏偏每次都伤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