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永眠
宁静的日子总有被打破的一天。
温辞带着一身疲惫打开门,客厅里坐着一个让他因为噩梦惊醒失眠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悄无声息地坐在那。
他被吓地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眼中的恐惧不像假,他突然朝后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此时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
祁司延靠在沙发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烟,两条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睛死死盯着温辞。
“你怎么找来的?”温辞强装镇定地质问。
“没想到我的小画家居然逃得这么远”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让人听着脊背发凉。
温辞正想掏出手机报警却被祁司延察觉到,他一个眼神使过去,身后的人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并大力摔在地上。
“你没那个机会”祁司延没有再废话,他径直来到温辞面前,他细长的手指在温辞温热的唇瓣上摩擦。
“啊”温辞突然吃痛的叫了一声,锁骨上的灼热感瞬间将他包围。
祁司延将他衣领扯着,将手里原本夹的烟,烟头朝向温辞,毫无缘由地按了下去。在温辞没有反应过来时,抬起脚踹在了温辞的膝盖处。
失重感让他当场跪了下去,那一脚用足了力,也让他越发感到恐惧。
“要不把你的腿打断吧?这样就不会再有要逃跑的心了”他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正一点一点啃食着温辞的神经。
温辞摇着头嘴里喊着不要,身体不断向后缩着,害怕恐惧充斥着他。
“把他抓回去”祁司延没有真的要打断他的腿,这几天没休的找,早已让他精疲力竭,眼底也是红血丝一片。
可在祁司延刚踏出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声和刀刃入肉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赶忙回去查看。
眼前一幕让他差点颠倒,温辞手里拿着沾满血的刀刃,脖子上被割出一道深深的疤,那不断在流血。
那一刻才是真正的自由,没有绝望,他感觉身体飘荡荡的,很轻,但脖子上带来的剧烈感与窒息,也让他痛苦不已。
把人推进手术室后,手术门口绿灯亮起那瞬间,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祈祷着温辞没事,那刻他是真的感受到害怕,看着温辞慢慢昏倒,血流不止,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他脸上也沾上了血。
他一个人靠在墙上,眼眶湿润,眼神不断望向手术室,他害怕温辞像余鸥一样,彻底离开。
祁司延才后知后觉,温辞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李奕看着已经苏醒的夏呦,感到十分兴奋,但夏呦的手断了,再也不能够画画。
夏呦带着氧气罩,她的右手严重烧伤,这辈子都没法再碰画笔了,她流着眼泪但看着满脸沧桑的爱人,“李…奕”
“我在”李奕握着她冰冷的手,哭泣着,眼泪砸在夏呦的手背上,一颗一颗。
“温辞怎么样了?”夏呦过了会后,问。
李奕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祁司延找到了温辞,把黎之华气进医院。
三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等亮起,只是等来的不是温辞而是医生宣告死亡,患者失去所有求生欲,割的那下也很深,患者长年患有重度抑郁症。
听到温辞的死亡,祁司延彻底绷不住几次都差点颠倒在地上要不是沈尧扶着。
李奕还在跟夏呦聊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李奕掏出手机正看到来电人是祁司延,虽然生气但肯定又出啥事了。
“喂”她接听电话之后,那边传来的是男人沙哑的声音,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脏上,“温辞死了”单单四个字让她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呦看着她这副表情,有些担忧地问。
李奕眼眶划出泪水,她看着夏呦不知道该怎么说,怕刺激到夏呦。
“温辞死了”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的夏呦还是被这句致命的打击,她怔怔地看着那电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夏呦的心脏微微刺痛,昔日好友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已经让她精神崩溃。
祁司延看着已经成冰冷的躯体,对温辞的愧疚此时再也无法弥补。
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无法接受温辞的死亡,这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但梦醒了,人也不在了。
或许对温辞来说,死亡就是最好的见光明,活着才痛苦。
无法预知某个瞬间的价值,直到成为遗憾。
六年后——
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墓园里,祁司延捧着一束洋桔梗来到一座墓前,墓碑上的人如阳光明媚耀眼,但却是无比地刺眼。
刺眼的是永远沉眠于黑暗的他。
“我爱你小辞”
他放下洋桔梗,对温辞诉说着想念,他一生都对不起一个温辞。
这六年里他早已变得没有感情的机器,每到易感期只能缩在温辞的衣服里,闻着衣服上淡淡的残留着的信息素,但渐渐地衣服上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淡直至没有,温辞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的痕迹也没有了。
“你的小猫和吉吉,我替你养着,小猫在你走后没多久就死了”
偌大的别墅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温辞走后,这里不再是家只是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甚至有时他都好几个月不回家。
没有你的地方不再是家。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