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墓园
温辞对祁司延的态度好转了不少,但辛酸的过往却成了二人之间的羁绊,每当二人独处,总会想起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终于没有再时阴云密布灰蒙蒙的天,一束阳光在阴云间穿出,就像被一切谎言包裹住,真相从谎言里穿出,当那束真相出,所有的谎言都显得不堪一击。
温辞坐在车内,这是他一隔数月第一次出来,他望着窗外穿梭而过的树木花草,他第一次对这一切感到陌生。
祁司延默默地看着他,记起温辞第一次来时也是这副模样,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跨越一千多公里来找自己,一起跨年。
确实要过年了。
温辞眼底闪过一丝的欣喜,最后变成失望,如果一辈子被人掌控在手里,他的一生很烂,该死的还活着,该活的人却被折磨致死。
余鸥,你在那边还好吗?他心里暗暗道,有一瞬间他也期待死亡的降临。
车内寂静的让人胆颤,温辞的脖子后被植入追踪器,这辈子都不可能逃离祁司延手里了。除了死亡。
温辞的声音不再像以前充满活力,而是死气沉沉,无力沙哑,“祁司延”
祁司延盯着他的背影,问 “怎么”
“我想再去看余鸥一眼”他话一出,车内又陷入一片宁静,他以为祁司延不会同意,刚想转过头去,就听见祁司延嗯了一声。
温辞觉得他们就像狗血文里的主角,相互纠缠一辈子,信任在彼此面前也一文不值,更多的是肉体上的羁绊纠缠,是一层层加叠的误会,互相折磨,直到两败俱伤,才休止。
而他就像小说里悲惨的那一方,他的这一生都是不值得的,尝试过自缢,却是怕死怕痛的放弃了,中间的疼痛,让他忘不了,心理上的绝望与想死,他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心理上的。
车子行驶进墓园的停车位,中途温辞买了一束康乃馨,余鸥生前最喜欢的花,可惜再也没能看见了。
温辞走下车就和祁深擦肩而过,祁司延害怕温辞情绪失控连忙上前将身子挡住温辞的视线。
但温辞还是看见了祁深,他眼眶湿润,眼睛都肿了,明显刚才有哭过,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温辞收回视线慢慢来到余鸥的墓碑前,一眼就看见碑前那张照片,上面的人眼底是充满希望,穿着白色卫衣笑着,无比耀眼。
墓前摆了几束花,他放下康乃馨,抬眸对上照片上人的眼睛,顿时心中的酸涩涌上来,他强忍着泪水转过身的那刻,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祁司延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温辞揉了揉眼睛,眼眶特别红连带着鼻子也红彤彤的,祁司延显得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温辞再次抬起头只见,祁深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心里的愤怒到达极点,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不能在这里动手。
温辞缓和了一下,擦掉脸上的泪水,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带着嘲讽, “你还有脸来?”
祁深并不太想理会他,径直越过他。
“温辞”
远处传来夏呦的声音,温辞看去只见只有夏呦一个人来,她手上捧着一束康乃馨,脚上踩着十厘米黑色恨天高,一身黑裙,整个人看起来端正大气。
夏呦过来就看见祁深,顿时气的够呛,她看着余鸥的照片,回想起高中时代,就恨不得捅死祁深。
夏呦有些泪目,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出了墓园后,温辞再也忍不住上去扯着祁深的人领子,夏呦和祁司延赶忙上去拉着他们。要在这里打起来那得不得了。
两人被拉开后,温辞才稍冷静了下来。
三人坐在车内,寂静的让人可怕,特别是成了免费司机的夏呦,她不知道以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份寂静。
李奕公司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根本脱不了身,这几天甚至都快住公司里了,而她就陪在李奕身边或者画画。她刚参加好颁奖仪式就去墓园看望余鸥。
夏呦有些尴尬,她余光飘向后视镜 ,正好对上那阴沉的目光,“呃……祁哥”
祁司延有些不耐烦,语气平静地道,“有屁快放”
“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夏呦小心翼翼地道。
祁司延瞥了一眼一边的温辞,看着他一直闷闷不乐低着头,顿时给他看哑火了,又看向夏呦这个冤种。
“李奕呢?”
突然话题一转,就来到李奕这了,夏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她没空”
话完,车内又陷入僵局,夏呦不知道要去哪,问了也没人答,只能打弯去她家方向开去。
她又看了眼后视镜里映的祁司延的脸,见他没有反对就随着自己开了。
最后车子驶进庄园里,三人下了车,庄园装饰的非常华贵,鲜花盛开,阳光普照,种满了白玫瑰,还有玫瑰藤蔓缠起的亭子,夜晚一抬头就能看见月亮和星星。
温辞还是第一次来夏呦李奕的家,走进客厅里,沙发的地上裹着一层厚厚毛绒的地毯,别墅里的装饰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很温馨,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人画框,是李奕和夏呦的结婚照。
“呦,什么风把咱祁总吹来了”祁司延顺着声音来源看去,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奕。
夏呦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地毯边还睡着她养的布偶猫夏优果,她把夏优果抱起来埋头吸着。
李奕见惯不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