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3）

但就在羽蛇离开我的时候，他的脑袋却突然伸长，然后咬住了我的脖子。

得，真人版的大蛇丸，我算是见到了。

流陌伸手砍下了羽蛇的头颅，鲜血飞溅。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从伤口的地方被注入了毒液。

最初的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令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的寒冷。

眼前的景象晃了晃，耳边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连流陌的脸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存在的轮廓。

我这是要死了么？

被羽蛇咬死，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尽管他曾经对失控的流陌下达了追杀我的命令，可他也确实从另一条蟒蛇口中救下了我，甚至自己也受了伤。

羽蛇到底是善还是恶？是好还是坏？

他和流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要用那份力量完成什么？蛇都，到底怎么样了？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蛾皇后？

或者说，他杀死蛾皇后，是为了得到什么？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唯有感官还算得上比较清晰，能够感觉到流陌在吸吮我的伤口，将里面的毒液吸出来。

这样算是结束了么？我想到，羽蛇尸首分家，即便是再强大的妖力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然那群妖精为什么千方百计的都要谋算着吃唐僧肉？

如果羽蛇就这样死了，那蛇都未来掌权的，应该是流陌了吧。

如此一来，他、大白兔、安然和狐狸阿宁，就都可以回家了。

秦赫应该会很失落的吧。毕竟安然回到蛇都之后，他们两个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整天如影随形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流陌和大白兔也是。

对了，还有狐狸阿宁。

好困。

寒冷遍彻全身之后，是犹如烈火炙烤的疼痛，又好像在发烧，身体里有一把火，怎么都扑不灭，和流陌的黑色火焰一样直到将宿主烧成灰烬才肯善罢甘休。

朦胧中，我听到流陌在喊我的名字。

他现在应该很着急吧。毕竟我是圣女灵芷的转世，算他半个喜欢的人吧。如果我死了，正如羽蛇所说，他就只能再等几百年，去寻找下一个转世了。

可流陌啊……你现在对我的情感，难道半分都不属于莫小奈吗？即便我是灵芷的转世，可现在我是我，她是她，我们两个是独立的个体，空间和时间上都没有交叉点，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去爱上另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鼻尖一酸，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了下来。

流陌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依旧温柔，依旧那么小心翼翼。

可我也不想做谁的替身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段感情，这段本就不属于自己、而是另一个人的感情，我莫小奈不要也罢，这个地球没了谁还不能转了是怎么的？

人的生命一旦到了生死紧要的关头，就容易胡思乱想，脑海中会走马观花般回放自己的一生。

尽管我刚才想了这么多，但在流陌他们看来也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而这几秒之后，我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脑也无法再继续思考，不顾流陌的呼唤，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