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猎罪25.自责

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写北江分局，乔氏千金的失踪与银行惊天劫案并发。

媒体连篇累牍的追问，上级一日三次的严厉质询，乔振海的施压，所有压力都重重砸在杜城和整个刑警队身上。

会议室的白板上看似贴满了线索照片，却杂乱无章，难以串联，对手像是一团迷雾，每一次你以为抓住了点什么，却发现只是幻影。

沈翊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画本，上面却只有杂乱无章的线条和一片压抑的暗色块。

他平日里温和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他一遍遍复盘着画廊里的每一个细节，乔允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想到她那处于情绪崩溃边缘的模样，沈翊不敢想象被绑架走的她会经历什么…自责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杜城：好了。

一只大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杜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同样疲惫，但眼神依旧沉稳，宽慰道：

杜城：别钻牛角尖，那帮混蛋算计好的，不是你的错。

沈翊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自责道：

沈翊：我明明知道她有情绪病，就应该跟着她，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离开。

沈翊：她当时情绪已经很不好了，如果我当时就决定带她离开，而不是在外面休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杜城：没有那么多如果。

杜城：她有情绪病，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

杜城：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乔允柔在他们手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挖出来。

杜城：打起精神来，现在，你的画笔，比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杜城：就算他们是影子，我不信他们真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沈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将画本上那些杂乱的线条狠狠擦去。

自责不能救人，唯有行动可以。

…

澳门一个位于偏僻工业区的地下车库，经过巧妙伪装和改造，成为新的临时巢穴。

通风系统低沉嗡鸣，空气中混合着机油气味，空间被隔断分成数个区域，暂时杂乱地摆放着各种电子设备、武器箱和生活物资，显得混乱却又自有其秩序。

在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用简易隔板围出的小空间里，乔允柔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从漫长的黑暗和混乱的梦境中挣扎着苏醒过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头痛欲裂，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水泥天花板和昏暗的灯光，陌生的环境让她立刻恐慌起来。

小辛：你醒了？

一个带着些许惊喜和紧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一偏过头，看到一张凑近的脸，一头三七分纹理烫，发丝蓬松且层次分明，耳垂上缀着耳钉闪亮抢眼，为那张本就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俊朗面容更添了几分时髦不羁，看着眼神里交织着关切和兴奋。

熟悉的眉眼让乔允柔一愣，几乎一眼就对上了月光下在她窗前路过的身影，认出小辛。

只是还没来得及惊讶，昏迷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是在画展走廊被捂住了口鼻，是另一双沉稳深邃、充满力量感的眼睛。

那不是他…

乔允柔睁大了眼，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慌乱地坐起身，拉开了距离，恨不得退避三尺，脸色一白，警惕又紧张道：

乔允柔：你是谁？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