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易文君62.江湖女侠

回京的路上，在客栈歇脚。

吃饭时，禾晏瞧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肖珏，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禾晏：都督，这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是在想文君姐姐？

肖珏收回思绪，黑眸中掠过一丝极快的诧异，看向禾晏。

禾晏勾唇一笑。

禾晏：陶陶都告诉我了，文君姐姐就在曜京。

禾晏：上次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表情，还是水神节在季阳街上。

禾晏：结果一看到某个身影，眼神就变了，然后二话不说就追着人家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肖珏眸光微动。

肖珏：你怎么知道？

禾晏：我自然是看到的。

禾晏：亏我当时还以为你发现了柴安喜的踪迹，急着要去帮忙，结果倒好，就看到你跟心上人重逢对视，那眼神啧啧啧…

肖珏：“……”

他没想到禾晏当时竟看到了那么多。

他抿了抿唇，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心上人”这个说法，只是淡淡道：

肖珏：你倒是看得仔细。

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肖珏。

禾晏：所以我猜，后来救下小殿下、杀了乌托暗探的那位‘神仙姐姐’，也是她吧。

禾晏：我问过陶陶，她说文君姐姐是会武功的，而且很不一般，那当初在掖州万花阁，她并不是什么父母双亡、流落烟花之地，孙凌是她杀的，佛堂下那十二具女尸是她挖出来的，那‘善恶有报’四个大字，也是她写的，最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禾晏：我的说对吧？

禾晏一边推测，一边观察着肖珏的神色。

稍稍一看，便知道她说中了。

禾晏越说，眼睛越亮。

禾晏：她莫不是…话本里写的那种，专门惩奸除恶、来去无踪的江湖女侠？

面对禾晏的猜测，肖珏一时竟有些失语。

江湖女侠…

他脑海中浮现出易文君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庞，确实有几分侠女之姿，但也是带着一身的秘密。

…

楚昭凭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易文君画中那惊鸿一瞥的俊美男子细细描摹出来。

他动用了手中能动用的所有暗线，在曜京暗中寻访，甚至旁敲侧击地打探易文君身边可能出现的任何陌生男子。

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甚至可以说，令人心惊。

曜京的达官显贵、江湖浪客、乃至三教九流中，都寻不到丝毫踪迹，他安插在相府、或是能接触到易文君过往的人，也从未见过画中之人。

楚昭又想起徐敬甫身体日渐虚弱的迹象，太医诊脉只说是年迈体衰，积劳成疾，需静养，但他发现是从季阳之事了结后开始变得显著的。

一个更荒诞的念头滋生。

老师的“病”，是否与她有关…

应香：公子，依据查证，当初徐夫人诞下的只有一女，非双生子。

楚昭：一女…

楚昭眉目凝重。

画像之谜，徐敬甫的病况，她身上种种不合常理之处，连双生子的怀疑都不成立，如此一来，所有这些疑点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他此前从未想过的领域。

心中疑云密布，楚昭生平第一次感到超乎掌控的茫然与寒意。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这一切匪夷所思之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