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郑楚玉190.生病【打赏加更】

连日的奔波与风寒终于击垮了郑楚玉。

她发起了高热，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蜷缩在营帐的简陋床榻上，意识昏沉。

军医来看过，只说是积劳成疾，需静养几日。

燕洵站在帐外，听完军医的禀报，眉头紧锁，他沉默片刻，转身掀帘入帐。

帐内灯火微弱，郑楚玉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唇瓣因高热而有些干。

燕洵走到榻边，单膝跪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眸色一沉。

燕洵：去熬药。

他头也不回地命令亲兵，嗓音低沉冷硬。

亲兵领命而去，燕洵却未起身，而是拧了湿帕子，轻轻敷在郑楚玉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有些生涩，却格外小心。

郑楚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燕洵冷峻的侧脸，她虚弱地动了动唇：

郑楚玉：燕洵…

燕洵：别说话。

燕洵：喝了药再睡。

郑楚玉听话地点点头。

药很快送来，苦涩的气味弥漫在帐内。

燕洵扶起她，一手端着药碗，亲手喂她喝药。

郑楚玉被苦得皱眉，却还是乖乖喝完，最后忍不住咳了两声，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燕洵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喝完药，他扶她重新躺好，仔细掖好被角。

燕洵：睡吧。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郑楚玉抓着他的衣角，安心地睡去。

高热之下，意识模糊间，她只觉周身忽冷忽热，再醒来时，已是深夜，额头上覆着一块温凉的湿布巾，被小心地更换着。

昏黄的油灯下，燕洵的身影就在旁边，背对着她，专注地搅动着药汁。

跳跃的火光勾勒出他冷硬侧脸的轮廓，却奇异地软化他眉宇间惯常的戾气，郑楚玉怔怔地看着他试药温、撇去浮沫、将药汁滤进粗陶碗里。

燕洵：醒了？

燕洵回过身，察觉到她睁开眼，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让郑楚玉瑟缩了一下，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

郑楚玉：嗯…

她柔柔地应了一声。

燕洵没再说话，只是小心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臂弯里。

他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仔细吹凉，才递到她唇边。

动作虽有些生硬，却透着一丝温柔。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郑楚玉还是忍不住蹙眉，蜷在他的怀里。

可这一次，燕洵立刻递上一颗小小的蜜饯，塞进她嘴里。

甜意在舌尖化开，冲淡苦涩，她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向燕洵。

郑楚玉：哪来的？

她声音还带着病中的虚弱，却掩不住好奇。

燕洵垂眸，低声道：

燕洵：看你怕苦，特意去买的。

郑楚玉一怔。

原来他注意到那第一碗药递到她唇边时，她本能地蹙了蹙眉，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郑楚玉还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他竟记在心里，还特意寻来蜜饯，她抿了抿唇，甜味丝丝缕缕地渗进心底，连带着喉咙的苦涩都淡了许多。

郑楚玉：燕洵…

她轻声唤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病中的依赖。

燕洵：我在。

他平平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郑楚玉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蜜饯，望着他，悄悄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