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琼奴70.忘恩负义

四福斋的后院里,郦娘子正对着满院晾晒的茶叶叹气,阳光正好,茶香四溢,可她的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结。
康宁:娘,您又怎么了?
康宁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定胜糕走过来,看到郦娘子愁容满面,笑着问道:
康宁: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郦娘子没心思尝,重重叹了口气。
郦娘子:还能怎么?
郦娘子:还不是为琼奴的事闹心?
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一丝怨气。
康宁:琼奴怎么了?
郦娘子:那杜仰熙,从前落魄时,得咱们照拂,病得都快没了,也是咱们家救回来的。
郦娘子:谁看不出他对琼奴有意?如今可好,他高中了,探花郎!御街簪花,多风光!可你瞧瞧,自打殿试放榜,他可曾登过咱家大门一次?
郦娘子:别说求娶了,连个像样的谢礼都没有!这算什么?忘恩负义?还是嫌咱们家是商贾,怕沾上了影响他清贵的官声?
郦娘子越说越气。
康宁心中了然,杜仰熙的变化和疏远,她看在眼里,她只能柔声劝慰:
康宁:算了娘,既然人家没有那个想法,便算了,琼奴也没放在心上。
郦娘子:幸亏琼奴没放心上。
郦娘子:这要是真对上眼儿了,那得多伤心?
郦娘子郁闷,杜仰熙高中省元,却没等到杜仰熙上门求娶,乐善和好德年纪小,也为琼奴打抱不平,把杜仰熙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
郦娘子想着算就算了,就当自己倒霉,看走眼了,结果峰回路转,新科进士严子美登门求娶大娘寿华。
这可严子美并不是什么好人,不仅在外面说他们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还各种骚扰寿华,寿华也认出严子美就是以前常在老家后巷偷看之人。
奈何严子美是新科进士,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汴京城,什么“四福斋大娘与人私定终身”、“新科进士痴情求娶遭拒”之类的闲言碎语甚嚣尘上。
郦娘子气得病倒,四福斋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琼奴应对各种探究的目光和恶意的揣测,宋仁宗听闻四福斋遇到麻烦,假借谈一批新茶的订单的名义,来到四福斋。
雅间内,琼奴强打精神与他商议着细节,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忧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宋仁宗:怎么了?似有心事的样子?
宋仁宗放下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郁色。
他其实早已从张德林处得知了严子美闹事的始末以及汴京的流言,面上却维持着平和,状似无意地开口。
琼奴本不欲多言家事,她叹了口气,将严子美如何无中生有、污蔑寿华、骚扰寿华,如何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简略而克制地说了一遍。
琼奴:…那严子美,仗着新科进士的身份,捏着当年一点捕风捉影的旧事,想强逼大姐姐就范,当真是泼皮无赖。
宋仁宗静静地听着,指腹缓缓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宋仁宗:竟有此事?
他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深处已酝酿起骇人的风暴,沉吟片刻,仿佛在认真思考对策,然后看着琼奴,宽慰道:
宋仁宗:娘子不必过于忧心,且宽心照顾家人,打理生意,此等品行卑劣、构陷良家之小人,妄为读书人,更不配为官,自有人来收拾。
他给了琼奴一个安抚的眼神,话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自信。
琼奴闻言,抬头看向他,不禁想起从前的猜测,谨慎中又带着些许试探道:
琼奴:但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