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琼奴29.不嫁人【会员加更】

确定好比酒的细则，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潘楼，还是四福斋都在尽心准备。

四福斋要与潘楼于中秋比酒，消息如同纸片洋洋洒洒地传遍汴京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谈论这场悬殊的比试，别的不说，至少汴京百姓都关注起了两家的中秋新酒。

议论声中，最热闹的莫过于潘楼对面的四福斋。

自比酒消息传出，前来打探的、看热闹的、纯粹买茶点的客人络绎不绝，柜台前排起长队。

皇宫，宋仁宗也听到张德林的汇报。

“明日潘楼与四福斋比酒，评判有…”

宋仁宗：沈慧照？

宋仁宗挑眉。

宋仁宗：这倒有趣。

“官家明日真要微服前往？”

宋仁宗：要。

宋仁宗：朕很好奇，她还能带来什么惊喜。

…

潘楼。

“郎君，评判们都已通知妥当，沈大人也答应了。”

柴安：好。

柴安：吩咐下去，中秋前的比酒会，我要隆重地办，热闹地办，叫全汴京的人都来瞧。

柴安勾了勾唇，范良翰在一旁听着，得知潘楼与四福斋比酒，惊讶不已。

范良翰：哥哥，你们真要比啊？

柴安：不然呢，还能作假？

范良翰：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可怎么办？

范良翰一副天塌为难的样子，哭哭唧唧的，柴安看了都嫌。

柴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你胳膊肘挺会往外拐的。

范良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柴安：那你摸着良心说，你希望谁赢？

范良翰一愣，瞬间老实。

范良翰：琼奴也不容易，要不哥哥就让让呗…

范良翰拉扯着柴安的袖摆，柴安没忍住对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下子。

柴安：还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柴安：你以为她需要的是我让她？你以为四福斋为何提出比酒？

柴安：她可不是靠着别人相让走到今日的，她要的就是声势，好推出四福斋的新酒。

范良翰：原来是这样…

柴安一解释，范良翰恍然大悟，眼睛瞬间一亮。

范良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阵仗搞得再大一些！

柴安：……

呵呵。

去你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出意外，范良翰被柴安丢了出去，范良翰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求饶地叫着。

…

中秋前夜，四福斋后院灯火通明，琼奴正仔细检查明日比酒要用的酒，确保每一坛都密封完好。

郦娘子：琼奴。

郦娘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琼奴应了一声，擦了擦手，进了内室。

琼奴：怎么了娘？

郦娘子：明日比酒，娘想着，你就不要去了。

琼奴微愣，不解道：

琼奴：为何？

郦娘子：大庭广众的，姑娘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合适，娘去就行了。

郦娘子大大咧咧道，琼奴明白她的顾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站在大街上与人比酒，确实不合世俗眼光。

琼奴：娘，全汴京，摇橹掌舵开店立业的女子多了，这没什么。

郦娘子：可那都是些寡妇或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是吗？你以后不嫁人了？

琼奴：我不觉得自己会嫁人。

郦娘子：什么话——

郦娘子假装生气瞪眼。

郦娘子：女子终究要有个归宿，娘还能让你孤独终老不成？

琼奴：不是负气话。

琼奴：梵哥不在了，我就没想过这事，如今我更觉得，靠手艺吃饭，不丢人。

提到那早逝的儿子，郦娘子心头也是一酸，一向能说会道的嘴巴一下子像是糊了胶似的，对琼奴这话，是又气又无奈。

郦娘子：那你还能一辈子不嫁？

琼奴：不嫁就不嫁了，现在不也是挺好的。

琼奴：若明日赢了，四福斋又能名声大噪，我们不止卖茶点，还能卖酒水，甚至…

琼奴：开分号。

琼奴眼中闪烁着憧憬。

郦娘子有些复杂地望着她，忽然发现那个曾经怯懦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眼神坚定的姑娘。

她想起琼奴六岁刚到郦家时的模样，瘦瘦小小的，连话都不敢说，如今却敢与汴京最大的酒楼叫板，鼻子又是一酸。

郦娘子：罢了罢了，你想去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