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大梦-茯苓157.转变

慕九的天又塌了。

慕九：三年？

慕九：怎么眼一睁就是三年后了？

他才刚表白…还没亲热乎呢…

不对不对，慕九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打断胡思乱想。

慕九：所以，这里不是千年以前。

慕九：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时间变化？太不讲道理了。

慕九：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异人冢，然后被吸了进去，难道这里是什么幻境？

慕九：难道是容先的幻境？

慕九靠着自己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竟然一步步地靠近答案。

幻境！

幻境？

那他在做什么？

他岂不是喜欢上了幻境中的人？

回家吧，回家吧，慕九，他还是回家吧。

当慕九还在内心狼嚎鬼叫，打算出门去看看三年后的容先和清霜时，却路上听到昆仑弟子们热烈激动地谈论着一个消息。

慕九：你们说什么？

慕九连忙抓住了身旁路过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

“你还不知道？圣子要和清霜师姐成亲了。”

慕九：成亲！？

慕九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明明记得三年前，他带清霜看了容先与玲珑的相处，她亲了清霜…

慕九：这样都还要成亲？

慕九：他们两个感情就这么好吗？

被拦下的那两个昆仑弟子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看着也不像新来的，这都不知道？”

“圣子和大师姐的感情当然好了，清霜师姐当年为圣子挖过仙骨呢。”

“这剖骨之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九死一生的事，师姐福大命大，后来圣子陪着师姐，十年如一日地重塑仙骨，但修为终究…再难精进了。”

“如今他们终于修成正果，这可是昆仑上下的一大喜事。”

慕九怔怔的，久久未能回神。

…

原本还在偷雪莲的白烁和梵樾，同样也是一睁眼从昆仑山到了静幽山狐族，看到玲珑，连忙询问情况。

玲珑：偷雪莲？

玲珑：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阿妩，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

白烁：三年？

白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问道：

白烁：那雪莲偷到了吗？

玲珑：你忘啦，雪莲是容先圣子给我们的。

白烁：他给的？他为什么给？

玲珑：那时他说，十年前，也就是现在的十三年前，我救过清霜一命，他感激不尽，所以这次，希望他的雪莲能帮我救下我想救下的人。

白烁：清霜…又是清霜…

白烁喃喃自语，玲珑像是想到了什么，嫣然笑道：

玲珑：对了，他们要成亲了，刚刚还送来了帖子，请我去观礼呢。

玲珑找到了婚贴，白烁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反复确认过才发现确实是容先与清霜的婚贴。

待离开了玲珑，白烁才与梵樾商议。

白烁：这也改变太多了。

白烁：这个清霜是谁？不应该是玲珑和容先成亲吗？

梵樾：或许，有人也在改变故事，破除幻境。

梵樾眸光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烁：你是说…

白烁欲言又止，想到掉入记忆怨境的这些人里，唯独想到了一个可能，吃惊道：

白烁：清霜，就是阿曦！

茯苓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一愣。

没想到时光流转的瞬息，她就要成亲了。

恍惚又想起慕九的话，想起那个雪中的吻，少年炙热的呼吸，颤抖的睫毛，若不是她还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都要好好想想，如今要嫁的是谁。

茯苓看着掌心躺着人偶，松了口气。

无论记忆怨境的时空如何扭转，至少这个人偶还在她的身边。

指尖轻轻描摹过人偶的眉眼，思考着待她与容先成亲以后，容先得到圆满，消弭怨气，或许就能从这记忆怨境里出去。

容先：霜儿。

茯苓闻言微怔，回过头时，更是有些惊讶地怔住。

容先不知何时立在门边，大红喜服却映得他面色阴沉，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枯井，倒映着光也照不亮的漆黑。

——这是容先？

茯苓险些恍惚，不知为何，仿佛看到了异人冢外的那个容先，怨气的化身。

明明三年前的容先还是温暖明媚、满眼爱意，可如今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连唇边勉强挤出的笑意都带着苦味，何时变得这般…遍体鳞伤？

他盯着她手中人偶，眸光暗沉，喉结动了动：

容先：我人就在这，怎么又在看它？

容先来到她的面前，眼神却不安地晃动着，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

容先：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茯苓回神，隐约感受到这三年间定然发生了什么转变，她并未开口，怕出差错，只是摇了摇头。

容先的眼底却好似被刺痛了一般。

容先：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