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大梦-茯苓120.一物降一物【打赏加更】

赵远舟牵着茯苓，送她回房间，两人踏着斑驳的灯影，衣袂偶尔相触，又分开。

茯苓由赵远舟牵着自己的手，二人并肩走着，忽然瞧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檐角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将卓翼宸的影子拉得孤长，他静静地持剑而立。

见两人走近，卓翼宸抬眸望去，眸底映着摇晃的灯火，寂寥而安静，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时，指尖猛地掐入掌心。

三人迎面，空气一凝，赵远舟打量着卓翼宸，显然也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了然地笑了笑，感受到卓翼宸的死亡凝视，还假装没看见般打着招呼道：

赵远舟：卓大人，真巧。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终究没有拔剑，声音比剑锋更冷，沉声道：

卓翼宸：放手。

赵远舟没有听话地松手，反而茯苓将手指扣得更紧，不仅卓翼宸愣住了，赵远舟也愣了愣。

茯苓：有事吗？

茯苓平淡地问道，仿佛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卓翼宸心口一窒，眼底翻涌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破碎：

卓翼宸：我在等你。

卓翼宸的眼睛此刻黯淡低垂着，透出几分罕见的委屈，连语气也小心翼翼。

赵远舟有些新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卓翼宸，想起这高冷疏离、杀伐果决的缉妖司统领，对他也是说出剑就出剑，再对比此刻连呼吸都放轻的委屈鬼，忍不住想笑，又不好笑出声。

人族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果然，一物降一物。

茯苓：我累了。

茯苓没给卓翼宸说话的机会，拉着赵远舟回了房间。

擦肩而过的瞬间，卓翼宸的指尖一动，似是想拉住她的衣袖，却又缓缓垂落。

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茯苓没有回头，赵远舟顺手关上了房门。

赵远舟：用我气他，你就不怕，他拿剑砍了我？

赵远舟回过身，似笑非笑。

茯苓：你怕了？

茯苓径直来到妆台前，漫不经心地摘下两边的耳珰。

赵远舟一边走近，一边道：

赵远舟：我可是堂堂大妖，自然不怕。

赵远舟突然逼近，俯下身，灼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后的敏感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赵远舟：我是怕，你会后悔。

赵远舟的声音轻柔，似是挑逗，眉眼却丝毫没有轻浮之意。

茯苓透着铜镜里看着他，唇角微勾，转过了头，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呼吸交错，赵远舟眸色一深，他身形紧绷，却仍强撑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心跳莫名加快。

她的主动，与被动，到底是不一样。

窗外有着极轻的动静，像是有人驻足，像是有人握紧剑鞘，茯苓望向赵远舟的眼神中带着挑衅，又藏着几分恶劣的愉悦，仿佛笃定外面的人能听见，能看见。

赵远舟眸光转暗，明白过来，微眯着眸子，似最后的警告。

赵远舟：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茯苓：你本来就不是人。

茯苓拐着弯阴阳他，赵远舟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赵远舟：是啊，我是妖，惹急了，把你一口吃了。

半玩笑半威胁地说道，他弯着腰，像只蛰伏的兽，危险而又蠢蠢欲动。

茯苓抬起手，指尖从他腰际滑至后背，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脊骨，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

她弯唇轻笑，乐意戳破道：

茯苓：那你紧张什么？

原本想威胁威胁，赵远舟才发现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掠夺她的呼吸。

腰抵上妆台边沿，赵远舟的的手及时垫在她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肌肤，铜镜晃动，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模糊而炽热。

唇齿间的交锋愈演愈烈，仿佛厮杀，又仿佛共舞。

卓翼宸抱着剑靠站在廊下，听到屋内楼板的震动，心头一紧。

赵远舟下了屏蔽声音的禁制。

他怕卓翼宸心脏受不了，也怕卓翼宸半路进来砍他，坏了他的事。

这一夜，屋内红烛喘息春宵暖，屋外回廊冷阶霜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