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大梦-茯苓89.杀妖

接下来的日子，乘黄几乎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找过了许多他能找的人，都找不到新神诞生、或是维持灵体的方法。

尽管如此，他每天晚上仍会回到白帝塔中，不管灵萝是否能保持人形，他都会陪她说话，有时候神弓会发出微弱的嗡鸣回应他，但更多时候是一片寂静，他的心一天比一天绝望。

乘黄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弓身上的纹路，他眸光微闪，双眉紧拧，嗓音低沉，像是赌徒掷下最后的筹码。

乘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枯竭。

沉睡的灵萝无法给予他回应，而乘黄，却已下定了决心。

乘黄：等我。

他低语最后二字，转身离开白帝塔。  

这一念执妄，将让大荒再次动荡。

白玖：他…他去干嘛了？

白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赵远舟的开口，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赵远舟：杀妖。

赵远舟一瞬间便想通了一切，明白乘黄在大荒大开杀戒的原因。

赵远舟：死去的妖会化作星辰，会成为星月神弓的力量。

景色回到了昆仑之门前，初代神女手持短箫，脸色苍白，手背红痕触目惊心，但她眉间契印灼目如日，眼底罕见地浮现怒意：

初代神女：乘黄，你肩负白泽令的重任，理应守护大荒，但你却在大荒大开杀戒，杀害了那么多妖。

初代神女：以妖炼星，强改天道，你疯了吗？

乘黄虽然惊讶于她的到来，但那也只是一瞬。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毕竟她是维系两界和平的白泽神女。

乘黄盯着白泽神女，冷冷道：

乘黄：天道？

这两个字从他唇齿间碾出，平静中裹着滔天的讥讽。

乘黄：神女口中的天道，是不论代价也要封印她，是默许冰夷自毁妖丹沦为寻找新神的棋子，还是如今，要抹杀她的灵体，把她重新变成一把无心的武器。

乘黄的质问，众人皆是一惊。

白玖：什么意思？什么棋子？

白玖还寸步不离地抱着卓翼宸的胳膊，歪头看向赵远舟。

从乘黄透露的只言片语中，赵远舟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赵远舟：或许，这就是为何冰夷血脉出现在人间的缘故。

卓翼宸：可我从未听说过星月神弓，寻找新神诞生。

赵远舟：你知道什么？你连怎么用云光剑都不知道。

卓翼宸：……

卓翼宸被堵得无言以对，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赵远舟，赵远舟无所谓地轻勾唇角，无奈之下，文潇缓和道：

文潇：云光剑传至小卓手上，本就仓促，怕是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交代。

文潇：而且，已经过去了几万年，星月神弓在千年前失踪，不知道也很正常。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再度望向对峙其中的初代神女和乘黄。

初代神女：那你也不该这般肆意妄为。

乘黄：灵萝等不了。

乘黄：她的灵体已经难以维持，既然天道无情，我偏要杀妖炼星，偏要改她的命数。

初代神女：所以你要用千万生灵换一人？

乘黄：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初代神女满含痛惜地望着他。

初代神女：乘黄，你执迷不悟，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适合掌管白泽令了，我要收回你身上那一半。

说完，神女拿出短箫吹奏。

箫声回荡，乘黄手腕发出剧痛，他跪在地上，未曾想白泽令竟可以这般轻易被她收回。

他咬紧牙关，痛苦却一声不吭，直到看见体内的白泽令离体，乘黄不可置信中冷冷一笑。

乘黄：白泽都偏心你们人族，还跟我说什么天道至公，虚伪至极——

初代神女忽然静默，未有反驳。

她收回白泽令后，接下来本该将乘黄封印，乘黄却趁着她走神而逃离。

自那日决裂，乘黄无法再靠近白帝塔。

他隐匿在大荒之中，原本还想偷偷杀妖，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直到这天，他翻看古籍，看着其中一页模糊的插图，插图上是一朵形态美艳妖异的花，周身似有凝固的血雾。

乘黄：血雾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