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阿念211【打赏加更】

玱玹目睹阿念自刎，悲痛欲绝，猛然间惊醒，发现自己仍然在和老西炎王喝茶，仍然在小月顶。

虚惊一场，他松了口气，额头上冒着冷汗，心中的悲痛久久不散，恍惚了许久。

他意识到不对劲，看向老西炎王面前的两杯茶。

玱玹：这是什么茶？竟然能结出如此真实的幻境？

老西炎王：这是度朔山上的神木，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成熟，得九千年天地造化，名为因果。

玱玹：因果幻境？

老西炎王：你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玱玹眉峰紧拧，回忆着幻境中的种种，恍惚不安道：

玱玹：我刺杀蓐收，软禁阿念，阿念知道我是为了阻止和她别人成亲，攻打皓翎，刺杀蓐收，所以一直心有负罪，痛苦寡欢。

玱玹：她为了皓翎，为了成全我，答应嫁给我，可在大婚之日，她自刎了。

玱玹诉说幻境中的经历，真实得依然感觉到他满手沾着阿念的血，心头像被人剜去一块。

老西炎王静静听着，玱玹急切道：

玱玹：我没有派人刺杀蓐收。

老西炎王：我知道不是你。

老西炎王：如果是你，你不会选在大婚之日动手，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偷袭的好时机，你也好，阿念、蓐收和相柳也好，你们都是聪明人。

老西炎王徐徐道。

玱玹仍旧惊魂未定，不解道：

玱玹：那爷爷为什么要用这因果幻境来拷问我？

老西炎王：世人畏果，我畏因，心中若无因，这茶喝下去也不会有果。

老西炎王：世家大族的阴私手段，你对那些刺客的来历竟然没有一丝的怀疑，玱玹，你说实话，蓐收出事以后，你有没有暗生过欢喜？

玱玹没有否认，他沉默着，便已经是答案。

老西炎王：你应该庆幸那人的耐心不如你，聪明不如你，比你先行了一步，否则你经历的就不是一场幻境。

想到阿念自刎的画面，玱玹闭上眼，双手撑着木几，痛苦地低下头。

老西炎王意味不清地看着玱玹，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玱玹看到这杯茶，心有余悸，老西炎王看了出来，笑道：

老西炎王：九千年方得一见的因果茶，就算你想喝，我这也没了。

玱玹闻言，方才放心喝下，等玱玹喝下后才说，老西炎王道出这是真言茶，饮下此茶，有问必答，言出必真。

见玱玹瞬间僵住，老西炎王不禁失笑，玱玹这才明白老西炎王是在逗自己，紧张彷徨的心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老西炎王：茶是普通的茶，但爷爷确实是有事想问你。

老西炎王：事关天下苍生，你要有问必答，言出必真。

老西炎王神色一敛，玱玹不得不认真凝眸。

老西炎王：如果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放弃王位，和阿念在一起，一条放弃阿念，继续做西炎王，你选哪个？

玱玹：为何一定要非此即彼？

老西炎王：玱玹，你不是小孩子，不能贪心地说都要。

老西炎王：阿念能隐姓埋名，以一个白虎部普通子弟的身份，成为皓翎的大将军，一场接着一场出人意料的胜仗，收服相柳为军师，成为名扬大荒的王姬大将军，你若把阿念当做紫金宫的女人，那你是看低了阿念。

老西炎王：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身为一国之君更不能，人生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都是权衡利弊、斟酌得失后的取舍。

老西炎王：皓翎军已经打了过来，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

老西炎王：一条，是放弃王位，和阿念在一起，不要想着做唯一，因为你已经成不了她身边的唯一。

老西炎王：一条，是放弃阿念，继续做西炎王，为了西炎，与阿念兵戎相见，决一生死。

老西炎王：阿念，还是王位？

老西炎王直视着玱玹的眼睛，玱玹深吸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钧亦匆匆而来，行礼道：

“陛下，太尊。”

玱玹：何事？

“前线战报。”

玱玹接过玉简，打开一看，为之一惊。

老西炎王：怎么了？

玱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看向老西炎王。

玱玹：前线突袭未成，反被蓐收率兵埋伏，于鹭水滩大败。

玱玹：相柳带人潜入西炎后地，烧毁粮仓和兵器库，不仅又失一城，且损失惨重。

老西炎王在稍稍惊讶后，很快接受了这个消息，低头笑了一笑。

老西炎王：一场军营大婚，瞒天过海，一箭三雕，还乱了你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