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回程
吃完饭,凌洲去公司上班,到了办公室,把武振叫进来:“跟峰子说,再给他三天,如果还没有结果,你就送他面锦旗给他,写着“怂包”两字。”
武振说:“好!可是白总又伤心啦?”
凌洲愤恨的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看着她放声痛哭,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出事一样。我没有道理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受如此委屈,还是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一定要让背后的人付出代价,以慰我儿。”
武振说:“我马上去办。”
凌洲接着对武振说:“马上召集管理层会议,把最近的两件事讨论出方案,这样的事没有以后。加强酒店管理和施工现场管理,遇见问题反映要及时,处理也要及时。让人事和各部门负责人,把所有员工做一遍筛查,清除害群之马,看看还有多少内鬼!让技术部加强网络安全,加强保密工作。守业比拓业难。”
武振领命出去,凌洲从抽屉里拿出银锁,这块长命锁和今天下葬那块武振一起交给他的,本来他想明天交给白幽芳,但是今天看见白幽芳哭的伤心,动情,撕心裂肺的,他觉得还是缓一缓,怕他看到这块银锁就想起云念。“云念”,凌洲今天被白幽芳给触动啦,以前,他从没有觉得孩子有多重要,他的儿子云鹏,他也关心,但是,责任更甚。今天他从白幽芳身上感觉到,孩子是和父母融在骨血里,真正体会到血脉相连的失子之痛。在心里,也记住了“云念”这个未来得及见面的孩子,他的孩子。第一次萌生了想要守护白幽芳和云念的想法。
凌洲把银锁放回抽屉里,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白幽芳留在酒店,这些天感觉浑浑噩噩的过来,现在算是清醒了一些。这些天凌洲对自己细心的照顾,她不感动是假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烦忧。人都是有依赖感的,她怕自己太依赖他,泥足深陷,拔不出来。现在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不假,以后,她要离开也不假。若不是这次替他挨打,还流了产,恐怕凌洲的对她的的戒备不会放下。他现在的关心体贴,都是建立在她用未出生的孩子的生命换来的,代价太大。如果知道这样的代价,再让她选择一次,一定会犹豫,不会那么义无反顾。既然自己都有所保留,何况一直对自己误会颇深的凌洲。
趁着现在他对自己关心和歉疚,应该马上离开,在一起时间长了,不知道什么事引起他的不满。何况,自己的公司正是关键时候,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无所作为。理想再好,不努力也是会变成瞎想。再有两三天十一放假啦,她要在放假前回公司安排好节前节后的事。就让这段美好和遗憾都留在这里吧!云念在这里,就是在提醒他对她的亏欠,虽然,不是白幽芳要把目的选在这里的,但是凌洲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白幽芳想清楚了,跟华姐说:“华姐,你收拾东西吧,晚上我们回上海。晚饭的时候我跟他说,今天走不了,明天也得走。”
华姐点头去收拾东西,白幽芳跟肖雯视频,了解这些天公司的情况和项目进度,做到心中有数,回去后也能快速做出决定。这是白幽芳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有备而来。
晚上8点多,凌洲回来了,华姐就摆饭了,凌洲没想到白幽芳等他吃晚饭,让白幽芳以后不要等他啦,自己先吃。白幽芳嘴上应着,心里想:没有以后啦!等吃完饭,华姐收拾东西走了,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准备早点休息。
凌洲穿着睡衣,靠着床头躺着看手机,白幽芳在做基础护肤,做完,上床,坐在凌洲对面,手捏着凌洲的睡衣衣角,轻轻扯扯,轻声说:“我有事跟你说,你等一下再看手机行吗?”
凌洲放下手机,看着她的小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凌洲握着她的手,还是冰凉。白幽芳任他握着,没有动。凌洲看着她问:“想跟我说什么?这副模样,像是做了亏心事。”
白幽芳平静的说:“我想回上海啦?在酒店呆了这么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本来我也是等云念的事办好就回上海的。”
凌洲很意外她这么快就想回上海,不解的问:“在酒店住的不开心?觉得哪里不好,我跟酒店说,如果你住的不习惯,我让武振在无锡买套房子给你住。我一直一个人,住酒店方便,行李没两件,买房子也是闲着,浪费,就一直没买。是我考虑不周,女人长时间住酒店,确实不方便,我明天就让武振去买套房子。”
白幽芳很感动,越是感动她越是要离开,她笑着跟凌洲说:“谢谢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到,这些天也谢谢你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正是这样,我更得离开,有一天你不这样对我,我不是没有活路啦!”
凌洲觉得白幽芳的脑回路好清齐,对她好反而要走,有些郁闷,不理解。白幽芳耐心的跟他说:“我在这里,华姐天天用酒店的厨房,不方便,你天天晚上陪我吃晚饭,影响你工作。我在这边,公司里的事也处理不了,项目开发快要结束啦,有很多事情要做,都只有我知道怎么做,要做什么?我做的是咨询公司,不是什么独家资源,靠专业经验和人脉吃饭,我遇见你以前,遇见的都是坑害我的人多,我吃的亏太多了,撞得南墙也多,现在遇见你愿意投资我的项目,我必须努力的做,工作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做比较安心,这一点你能理解我对吗?”
凌洲知道他说的对,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他。
白幽芳继续说:“我走了,你好好上班,过两天就是十一放假,你如果不回老家或者出游可以去上海看我,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回老家看我父母,更不敢让他们知道,让他们担心。酒店的事和装修的事故都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那天伤的如果是你,恐怕这件事就要不了了之,你可能白挨了打,阴差阳错是我,并且流产出了人命,你猜有机会反击,我想你要做的事会很多,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也不想拖你的后腿。”
凌洲听白幽芳说的顾虑,忙说:“你没有拖我后腿,一直在帮我,只是代价有点大。”
白幽芳笑着对凌洲说:“你不要觉得亏欠了我,已经发生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是当事人都释然啦!你答应我的给云念一个身份,我就释然了!我与云念的母子缘分就到这里,你也是。都说孩子都是来父母这里讨债的,可能云念就是来报恩的。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件事,也放下吧!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反而都是给予我。”
凌洲:“你说的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走?”
白幽芳抬起手摸着凌洲的脸看着他说:“正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不能祸害你呀!你把钱投在我的项目上,我得回去给你看着,不能让你的钱打水漂。你集团事多,我不能让你天天为了陪我吃晚饭而耽误公司的事。”
白幽芳双手抱着凌洲说:“我也不能沉溺在你的温柔乡里。我们早晚要分开的,我只能缠着你两年,不能缠着你一辈子。”
凌洲被他最后这句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想说:“我让你缠着我一辈子。”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对谁做出这样的承诺。在他来说,说出去的话就要兑现。
白幽芳知道他不会回答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在这段婚姻里,主动权从来不在她这里,而是在凌洲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