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三十四

梁皖妮心里闷闷不乐。

她不知道为什么余飞文还要继续把对自己的爱展现得那么明显。他因为自己而挨骂了。

左柚见她不开心了，也直起了身子，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苏琼南走了出来，对梁皖妮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进去跟余飞文聊聊吧。小柚，你跟我走。”

病房里，只剩下余飞文和梁皖妮。

梁皖妮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余飞文想去碰她，可是碰不到。

梁皖妮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空杯子，道：“我去给你倒点水吧。”

余飞文却拦住她：“这点事情，让护工去做就行了。你陪我聊聊天。”

梁皖妮的嘴唇嗫嚅着：“聊什么？”

余飞文叹了口气：“如果我们当中的一个人离开了，并且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你会觉得如何？”

梁皖妮愣住了。余飞文一定是因为陆兴尧的责骂，才会这样试探她的。

见梁皖妮不回答，余飞文苦笑着说：“我知道，你巴不得远离我，或是让我远离你。也是，没有我，你才能有更好的发展。没有我，就没人影响你演戏、拍戏，也没人会干涉你的情感。”

梁皖妮不得不承认，余飞文看穿了她的心思。

梁皖妮问：“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关心我？”

“你能放得下，可我不行！”余飞文情绪激动。

梁皖妮继续反问他：“你不是没有新的感情，对吧？”

余飞文面露愠色，别过头去。

梁皖妮小心翼翼地问：“有新的感情，难道你不开心吗？”

“你见她来看望过我吗？”余飞文气愤地说。

“也许，她有自己的事情在忙吧。”

余飞文一听，更加生气了：“她还能忙什么？整天赖在我家里，吃吃喝喝、化妆打扮，再不济就是拿我的钱去买名贵的衣服和包！”

“你别生气了，”梁皖妮安慰他，“对不起，我应该既是停下来的。”

“我不想听你道歉，”余飞文道，“你道歉了，让我觉得我委屈到你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没再说话。梁皖妮继续看着余飞文的脸，余飞文继续望着雪白的墙壁。

过了不知多久，余飞文道：“你走吧。”

梁皖妮没想到他会让自己离开。

余飞文补充道：“你在这里太久了，你经纪人难免要抱怨的。我知道你还有戏要排，我不想耽误你。中午了，你也该去吃饭了。”

梁皖妮起身：“你要吃什么？我带给你。”

余飞文还是没有回头：“我说过了，这点事情叫护工就行了。”

梁皖妮离开病房，路过洗手间，迎面撞上了小桃花。

“哟，是你啊？”小桃花停下了脚步，打量着梁皖妮。

小桃花的妆容很浓，如同舞台妆一般。

她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身上戴的项链、耳坠，又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香水向身上喷。

小桃花显摆完，问梁皖妮：“你是来看我们家飞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