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入骨相思知不知（六）

演讲结束了，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真不错。”丹尼尔向我竖起大拇指。

“谢谢。”我微微点头。

“你跟曾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故意问他。

“你变得落落大方了。”

我笑了：“我们已经十年没见面了。我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改变。”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变的。”丹尼尔道。

“比如呢？”我又故意问。

“这……我也不知道。不说这个了。其实……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成就。”

“我也没想到过。不过，我现在也不算有什么成就吧。”

没想到，丹尼尔说：“我在澳大利亚读过你的作品。我一直有关注你。”

那早已熄灭的火焰，突然又复燃了一点。我的心头，有一束小火苗在起舞。

“你看过我的电视节目吗？”

“哦，看过一点，你介绍你的新书的。”

“不是。我是说，我刚毕业时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我忘了吧。”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我内心的火苗再次熄灭了。

丹尼尔终究还是没有听到我的心声。

校庆结束，离开学校时，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没过几天，丹尼尔就打电话给我：“我在报纸上看见了我们俩的合影。”

我没觉得有什么：“我们挨着坐着，被拍到合影很正常。”

“不，不正常……”他声音急促，慌慌张张的，“我把内容通过邮箱发给你了，你看看。”

我打开邮箱，在一堆未读消息中，我找到了丹尼尔发来的邮件。

“举止亲密”“关系不一般”“在学校时就有接触”……

我并不像他那么慌张，反而有点窃喜：“报纸编辑们怎么揣度，我不管。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

“什么真实想法？”

“到我家来，我告诉你。”

“这……我不喜欢上别人家去。”丹尼尔迟疑了。

“我们都已经交换过家庭住址了，有什么不敢的。”

“好，我只有晚上有时间。”

“就今晚。”

我快速地布置了一下。我把客厅中的东西都推到周围，在中间摆了张方桌，铺上红丝绒的桌布，中间放了一截蜡烛、摆了两瓶红酒、放上两只高脚杯。

我换了件红丝绒长裙，挽起了法式盘发。

看着夜幕逐渐降临，我关上了所有灯，点上了蜡烛。

蜡烛堆火苗在摇曳，一如曾经在我心尖的火苗。

丹尼尔来了。我为他打开门。

看见屋里的景象，他愣住了：“这……这……你这是干什么？”

我径直走到桌子边，倒了红酒，递给他一杯：“我要干什么？今天下午，在电话里，我已经告诉你了。”

丹尼尔还没缓过来：“可是……这场面……”

我呷了口红酒，放下酒杯，捧起他的脸：“我觉得，此时此刻，就应该配上这样的布景。”

丹尼尔后退了几步：“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