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八

张若枫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是保姆的声音：“快点出来吃饭吧。”

张若枫爽快地答应了，打开了门。

保姆看见了张若椿：“原来小椿在这里啊。来，快下来，你妈正好找你。”

张若椿先行一步下了楼，张若枫和梁皖妮紧随其后。

张若橙已经坐在了餐厅里。看见张若椿，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又随即换成了委屈。

张母满脸严肃：“张若椿，过来！”

张若椿抿了抿嘴，一言不发，低着头，跟着母亲走了。

张若枫在桌头的一张位置上坐了下来，梁皖妮在他右手边坐下。

她的右手边，则是张若橙。

张若橙转过头来，瞪着她：“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坐着？给我起来！”

说着，他居然起身开始拉梁皖妮。

“张若橙！”张若枫也站了起来。

张父拍了拍桌子：“吵什么吵？跟你弟弟吼什么？”

“还不是被你们惯的？他说什么你们都依着他，也不想想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张若枫向父亲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梁皖妮在一旁拉了拉他，道：“是我不应该坐在这里的。对不起。”

她匆匆地向门口走去，张若枫追了过来：“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是走了，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我走了，他们怎么得寸进尺都行，”梁皖妮转身面向张若枫，“你回去吧。你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回来吃这顿饭的。”

张若枫是回去了，梁皖妮也回家了。

没想到，到了晚上，张若枫带着张若椿来了。

张若椿不仅是眼睛哭肿了，脸颊也明显红肿起来，嘴角还有血痕，脖子上也有淤青。

张若枫开始骂起来：“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还把我们当人吗？古代的那些丫鬟、小厮的地位都比我们高。”

梁皖妮拉着张若椿坐下，问：“你是挨打了吗？要敷一下吗？”

张若椿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显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

梁皖妮温和地说：“别伤心了，你没做错什么。在我这里过一段时间吧。我去跟你爸妈说。”

“别，别，”张若椿紧张起来，“别去跟我爸妈说。我……我自己去跟他们道歉。”

梁皖妮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道歉呢？再说了，你去道歉，他们又要骂你、打你。”

“我习惯了。”张若椿的声音已经低到快听不见了。

梁皖妮转头问张若枫：“小椿的衣服带来了吗？”

“没有，走得急，”张若枫也坐了下来，叹着气，“我准备找地方租房子住。一直麻烦你，也不好。”

梁皖妮噗嗤一声笑了：“你呀，还是整体担心麻烦到了别人。我还没嫌麻烦呢。”

“可是，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呢。”

梁皖妮愣了一下：“你家人接受不了吗？但是我们一直是分房睡的啊。”

“即使我们分房睡，不知道我那些亲戚会怎么瞎说。”张若枫站了起来，在客厅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梁皖妮也站了起来：“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他们觉得我们是真结婚不可了，那就再说，谈不拢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