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六十六

梁皖妮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母似乎看出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想了想，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配不配的。是若枫喜欢我，是他向我表白的。”

张母轻蔑地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所有事情都是我们家若枫的错，对吧？”

“不是，”梁皖妮慌忙解释，“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错。”

张母没再继续和她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开始在房子里转来转去。

转着转着，张母走进了客房。

她看着收拾了一半的客房，不禁蹙眉，问：“若枫昨晚说哪了？”

梁皖妮刚想老实回答，转念一想，要是张母得知张若枫睡沙发了，指不定又要怎样为难她。

于是，她故意说：“若枫昨晚睡我床上。”

“那你呢？”张母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到她脑中所有的想法。

“我睡沙发。”梁皖妮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

张母没办法，又开始找其他话题了：“你是独生女吗？”

“不是，我有两个哥哥。”梁皖妮实诚地说。

“你刚才说自己家不是有钱人，现在又说自己有两个哥哥。这么说来，你以后拿不到多少家产了？”

梁皖妮感到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当然要问清楚了，”张母恶一边在梁皖妮身边踱着步子，一边恶狠狠地说，“我怀疑你是为了钱而接近若枫的，不行吗？”

“我……”

梁皖妮气急败坏，面红耳赤。

她谈恋爱从来没有想过“钱”这件事。现在张母无缘无故说她是图张家的财产，她既委屈又不服气。

还没等她说什么，张母又说：“你睡过几个男人了，是吧？”

梁皖妮更加震惊了。张母这是在信口开河啊。

张母却自顾自地说：“英国一个，中国至少两个……你还拿掉过一个孩子，是吧？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自有我自己的途径。”

梁皖妮更加着急了：“我没有……我承认，我是怀过孕。但是，我真的没有睡过几个男人。”

“那么，你是承认了你跟别人睡过，我理解得对吧？”张母阴险地笑了起来。

梁皖妮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个女人，连贞洁都不知道，一点都不洁身自好，配得上我们家吗？”

梁皖妮刚想辩解，张若枫回来了，敲着门：“皖妮，我回来了！”。

梁皖妮准备开门，手又停下了。

张母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开啊！怎么不开门啊？让我儿子站外面吹冷风啊？”

“皖妮……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了……”张若枫着急地敲着门。

梁皖妮开了门，张若枫冲了进来。

看见母亲在，他愣了一下：“妈，你怎么来了？”

张母一把搂住梁皖妮，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哦对，小梁刚才在给你收拾房间。多大的人了，还要女朋友服侍。”

张若枫关注着梁皖妮的神情。他知道，母亲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