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二十四

梁皖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苏琼南，只是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第二天，苏琼南打了导演电话，前去剧组找梁皖妮。

梁皖妮正在向腿上抹药，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到苏琼南来了，梁皖妮试图站起来，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苏琼南小跑过去，撩起她的戏服：“你的腿怎么伤成这样子？没有保护措施吗？”

“有，不过没什么用。”梁皖妮小声说。

苏琼南心疼了，把梁皖妮拉到没有人的角落，小声说：“你别光看钱啊。你完全可以找其他安全一点、轻松一点的剧组。”

“可是我就这样撂挑子，不太好吧。”梁皖妮望了望正在对主演们指手画脚的导演。

“你又来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你明天就残废了。你就跟你说你家里出急事了，要去别的城市一段时间。你先好好在家养养。你父母是不是还没走，他们知道你的事吗？”

“他们不知道我身上的伤。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伤，过几天就消掉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不放在心上。有时候，你怕其他人担心你，反而会使他们更加担心。听我一句劝。群演、替身，你想做还不容易，何必在这里受苦受累。要是你拉不下面子，我去跟导演谈。”

话音刚落，苏琼南转身向导演走去，梁皖妮拉不住她。

“不好意思了，林导。我今天来找梁皖妮呢，哎，其实我昨天找了她一天了。这丫头，手机老是静音。真是不巧了，我刚刚给她接了个电视剧的女一号，要去外地拍戏。”

导演奉承起来：“女一号，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按皖妮那外貌、那身材、那演技，不演主角，那真是可惜了。”

“那你怎么让她做了个替身呢？”苏琼南顺势问。

“这……这……哎，她昨天才来找我啊。我们这剧组的几个主演，都是有背景的，都不好得罪。她又说什么急着要用钱、最好日结。我也不想丢掉这块肥肉啊。”

“那就不好意思了，”苏琼南得意地笑着，“那个剧组催得紧。我们已经晚了一天了，不再能拖下去了。”

导演明显很失望：“哎，可惜啊……不过，还是要祝贺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最晚今天中午，”苏琼南强硬地说，“你也是干这一行的，你应该知道时间不等人吧。再晚下去，剧组就要换人了。”

“那好，那好。小张，过来，把梁皖妮今天的报酬结一下。”

梁皖妮跟着苏琼南走了。

路上，她问：“我现在去哪呢？待家里吗？”

苏琼南道：“我的确没给你接到戏。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我可以试试。不是女主，女配也行。你这段时间呢，跟你爸妈一起，到外面去走走。总之，别待在家里。要是被发现了，惹不好又要被说闲话。钱的事，你别着急下，我和你一起想办法。上次采访的报酬，我下午就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