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十二

“就这样吧。再见了。”

梁皖妮说完就走了。

余飞文怔怔地看着她走远了，淹没在人流中。

从小常去唐人街，经常来香港转机，梁皖妮虽没怎么学过粤语，却也算是流利。

她就想随处逛逛。圣诞节临近。街上多多少少有一点节日的氛围。

“這款表我哋店裡賣得好好。次次入貨，冇幾日就賣晒了。”

“擺喺大堂度，即刻就氣派喇。”

“好多人都買咗人嘅。”

“我听日帶我屋企人嚟定制。”

“我唔係好鐘意啲噉嘅風格。”

“太貴了。我哋换間鋪頭睇睇啦。”

“買D生果啦。睇下有冇新鮮嘅士多啤梨。”

“呢就唔使啦。我哋已經買咗好多咗。”

……

“有看中的吗？”

梁皖妮正在看着陈列着的项链，突如其来的普通话让她猝不及防。

转头一看，余飞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看看罢了。”梁皖妮回过头去。

“这条挺适合你的。”余飞文指着其中一条项链。

店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看中了那条项链，赶紧把项链拿了出来。

“你哋嘅眼光真喺好。呢個係我地店嘅新品，呢套套装有手鏈同耳坠。你哋要睇下啊？”

“唔使啦。多謝。”梁皖妮慌忙摆手。

她匆匆地离开了珠宝店。

梁皖妮走后，余飞文对店员说：“Pack this necklace. I'll buy it.”

店员殷勤地说：“This suit has bracelets and earrings. Do you want to buy them together?”

“Sure.”

余飞文拿着打包好的首饰走了出去。

夜幕已经降临，梁皖妮的身影已经不见。

不过，下午他就已经跟在梁皖妮身后，找到了她入住的旅店，知道了她住的房间。

余飞文加了钱，选了房间，住到了梁皖妮的隔壁。

他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王清月打电话给他了：“亲爱的，你在哪里？”

“中午到香港了，现在在旅店呢。”余飞文特地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王清月继续问。

“看电视呢，看看TVB的新剧怎么样。”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你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吗？”

“对啊，就我一个人。”

“我相信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放心吧。快别多心了。”

“那好。那我要听你说一句话。”

“什么？”

“我要你说你爱我。”

余飞文犹豫了。他向梁皖妮的房间方向看过去。

要不是为了利益，他才不会去找王清月。他也从来没有正式和王清月确立关系。

“说啊。你怎么不说呢？”王清月见电话对面没动静，着急了。

“我爱你。”余飞文豁出去了。

“怎么这么轻，一点诚意都没有。”王清月还不满足。

“我，爱，你。”余飞文抬高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这还差不多，”王清月放过了他，“告诉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