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三十五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题记

梁皖妮去机场送别肯。

她说：“I feel that you have been far away from me all this time. We haven't had a good chat yet.”

肯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说：“You were too busy the other day.”

从上次余飞文发火以来，肯就一直游离在外围，即使他是剧作者。

想说的话，一直没能说出口。

他发现余飞文一直围着梁皖妮，一直关注着她。

肯犹豫了。他们不久就要分开了，而余飞文和梁皖妮则是朝夕相处。

他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日久生情”，只觉得自己没机会了。

所以，他选择了退出。

他知道，这一离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也许，再也不见了吧。

那一天，陈可欣转交给梁皖妮一封信：“看着是从英国寄来的。我正好看到了。”

信鼓鼓的，摸摸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玛格丽特终于回信了。

“How are you doing in China? I'm busy these days. I went to see our film. I miss you more now.”

随信寄来的，有一张DVD，正是她们共同参演的电影。

身边没有机器，梁皖妮就暂且先收藏着了。

梁皖妮收拾着东西，余飞文来敲门了。

“你不是要去美国吗？怎么还没走？”梁皖妮边收拾边说。

“怎么？你就这么着急要我走啊？”余飞文握住了她的手。

“不是嘛。你那么早跟我说了，我以为你这几天就要走呢。”

“我买了下周一的机票。如果有可能，我会去剧组看你的。”余飞文帮她拉上行李箱拉链。

第二天，余飞文送梁皖妮去了剧组。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梁皖妮先去住处放了行李，再去了集合的大厅。

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人手里拿着一本《红楼梦》，有的在摆弄着折扇。

梁皖妮随意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一个女孩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梳着粗粗的马尾辫。她问梁皖妮：“你是来备选哪个角色的？”

梁皖妮摇头：“我没想过。让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吧。”

女孩扬了扬手中的画片：“我嘛，就想演元春。我还没演过贵妃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梁皖妮。”梁皖妮把名字写给她看。

“我叫杨似雪。‘卷起杨花似雪花’的杨似雪。”

“皖妮，你在这里。过来一下。”戴珮溪到了，向梁皖妮招手。

“怎么了？”梁皖妮穿过人群。

“昨天我听骏语说了，王老板推荐你演林黛玉。”戴珮溪轻声告诉她。

“哦。”梁皖妮没有过多的感觉。

能演女一号，固然是最好的。演不了，也不能强求。

戴珮溪安慰她：“这个角色竞争很激烈，观众也很挑剔。你要是有压力，也别逼自己。晴雯也不错。龄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