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二十八
梁皖妮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余飞文一边拿扫帚扫着碎片,一边说:“不小心打碎了,割到了手腕。”
梁皖妮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口贴:“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没事,我不疼。”
余飞文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手臂伸了过来。
梁皖妮细心地为他贴上了创口贴,道:“你还是去趟医院吧。最好消个毒。”
“谢谢你。”
余飞文触碰到梁皖妮细腻的皮肤。这是他在排练室时所没有注意到的。
离开了余飞文家,梅骏语说:“你搬家,我本来想让他帮个忙的。现在这情况,还是算了吧。”
“没事,我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梁皖妮抬头看向梅骏语,“我觉得他有事在瞒着我们。”
“哦?是吗?”
“他的确打碎了酒瓶。按照他自己说的,是不小心。那么,酒瓶是碎在地上的。这样的话,他顶多在捡碎片的时候割伤了手指,而不会因此割伤了手腕。”
梅骏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分钟,他对梁皖妮说:“只要他没事就行。别想这么多。”
真是想多了吗?梁皖妮没再追问下去。
他们走后,余飞文瘫倒在沙发上。
梁皖妮肌肤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确不觉得疼,他已经习惯了。
他也有分寸,不至于割到要害处。
他又随手拿过一瓶酒,打开,猛灌下去。
刚接触酒时,他并不容易醉。喝得多了,他的酒量反而不行了。
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没灌多少酒,就已经两眼朦胧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可以借着演戏的名头正大光明地和梁皖妮亲热一番,结果被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剧作家打断了。
梁皖妮早就认识他了,还帮着他说话……是自己来晚一步了吗?
他把喝光的酒瓶向地上砸去。他不管会不会有其他人找上门来。
梁皖妮回到姑妈家,说:“我要搬走了。尚艺分配了房子。”
姑妈一拍手:“我就说嘛,他们肯定会给你分配房子的。前段时间你爸妈、你哥哥嫂子,全过来了,我这里挤是挤得啊……再过几年,要是你哥哥嫂子有了孩子,那还不得了。这下好了,你能分担了。你有什么东西,都带齐了,落了麻烦。”
梁皖妮心里不免难受起来。原来,自己和父母、兄嫂,在姑妈眼里,是这样的存在。
陈可欣倒不舍了:“姐,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我慢慢搬。别难过,我们还是能常常见面的。”
“我妈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陈可欣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事。”
第二天,余飞文没有去排练。梅骏语给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来甚至成了关机状态。
梅骏语气愤地冲到了他家门口,用力地砸着门:“余飞文!你给我开门!”
无人应答。
梅骏语见屋里有灯光透出来,继续在门外喊:“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要报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