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妥协
阿瑟林出去得时候顺便把门带上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祁梦和欧阳皓两个人。
欧阳皓的脸色不好看，祁梦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在一边坐下来。欧阳皓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祁梦递过来的那杯热水，然后马上接住，喝了点热水以后，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可是欧阳皓一颗冰冷的心温暖了不少。
“欧阳皓，对不起啊。”祁梦低着头，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欧阳皓手一顿，看向祁梦，眼神暗了暗，“梦梦，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不用说这些。”在欧阳皓看来，祁梦这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所以现在是满心愧疚是吗？
但是欧阳皓并不想要祁梦的愧疚，不管为祁梦做什么，都是欧阳皓心甘情愿的，他只要祁梦好好的，不要祁梦愧疚。要是祁梦感动了，就请把心给他，欧阳皓什么都不要，也不能够接受愧疚。
祁梦还是没有看着欧阳皓，她也不去和欧阳皓争论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对谁错，“我知道你还是不能够放下，但是欧阳皓，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祁梦没有想到欧阳皓居然松口了，难道这次真的可以做到说动欧阳皓吗？
祁梦眼睛微亮，看向欧阳皓，却发现欧阳皓还是一脸的执着，心微微沉了几分。
“梦梦，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和说过的，我们可以忘记过去那些，就在这里，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欧阳皓目光灼灼的看着祁梦，满眼都是希冀。
可是祁梦沉默了，她的视线再次逃避开欧阳皓。
“不可以。”这是祁梦的回答，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欧阳皓，那些过去我可以放下，但是这辈子我都忘不掉，你何苦还要走执着？”欧阳皓这是打算把这段感情铭记一辈子吗？祁梦自认她不配。
“执着？”欧阳皓反问，“梦梦，你认为我这个是执着？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你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痴心妄想的傻子是吗？但是梦梦，这不是执着，这是爱啊！”
“你这么抗拒再次接受我，说到底还是为了容西允，你想离开这里，你还是想要回到A市去，你要和容西允双宿双飞是吗！”欧阳皓想不到别的理由，他只能够想到祁梦还是念着容西允这一条理由。
祁梦拧眉，她不喜欢欧阳皓这么说活，同时也是她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心痛的原因在里面。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逃避是没有用的，祁梦逃避了一个月，但是这一次，她不再逃了。
“欧阳皓，我和你怎么样，你自己该是清楚的，和容西允无关。我们的结局，在六年前就已经谱写好了，五年后，是容西允拯救了我，但是要是没有容西允，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要是没有容西允，祁梦猜想，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坚强，会承受不住这些纷扰，或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祁梦的话在欧阳皓听起来却是另外一个意思，“所以你觉得是容西允拯救了你？所以你的心就给了他，那梦梦，我怎么办？你当真就这么绝情吗？”
“欧阳皓，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已经是枉然了，你这样强求是为了什么？”祁梦直接否定了欧阳皓的这一切行为。
欧阳皓看着祁梦，看着面前这个他用一生去爱的女人，眼里满满的都是伤心，甚至还透着绝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到了今天，每一个人都不看好，都觉得应该放弃，就算是洪鸿，从心底里也还是一直不是很信任祁梦，可以说是只剩下欧阳皓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了。可是第一次，欧阳皓的眼里有了绝望，虽然祁梦一直都拒绝他，但是刚才，欧阳皓真正感受到了祁梦的决心，一切……难道就真的注定只是一场徒劳吗？
“强求？”可是欧阳皓……他不甘心啊，“梦梦，到了现在，你说我是强求，你好狠的心。”
“不是我狠心，这本来就是强求，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重逢。”祁梦淡淡的否定欧阳皓的话，要是他们没有重逢，或许欧阳皓还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是，你是不狠心，你是对容西允不狠心，但是却对我极尽绝情！”欧阳皓眼里闪过丝丝血色，赤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祁梦，“梦梦，我错了，你不肯原谅我，但是为什么，容西允错了，容西允骗了你，害了你，为什么你就可以原谅他，为什么你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欧阳皓花费了多久的心思，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才找到容西允的把柄，才让祁梦离开容西允，但是没有想到祁梦居然还念着容西允！
祁梦不想去想容西允，不想过多的和欧阳皓说容西允的事情，但是欧阳皓却总是把事情和容西允联系在一起，这不禁让祁梦心里一阵抵触，欧阳皓口口声声说还是爱着祁梦，到了现在，祁梦承认欧阳皓对她的确是尽其所有，毫不保留的宠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可是祁梦也还是要说上一句，欧阳皓这对她不像是纯粹的爱。
或许欧阳皓到了现在还是爱祁梦的，可是这份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染上了执念，也已经是欧阳皓无形之中和容西允之间的一种较量了。
既然决定了要和欧阳皓好好说说，祁梦早就预料到了谈话的过程中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即使是心里感慨难言，可是祁梦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不和欧阳皓说下去了，这一次，祁梦选择了继续和欧阳皓时说，“欧阳皓，我再和你说一次，容西允和你我之间的感情破裂，没有关系，我不肯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容西允。”
“但是如果你执着于我对容西允的看法，那我告诉你。”虽然祁梦觉得她没有必要和欧阳皓说这些，可是要是说了这些能够让欧阳皓心里看开一点，那祁梦说一说也没有什么。
总之不管祁梦说还是不说，她心里早就已经给自己和容西允下了决定了。就像是祁梦和欧阳皓一样，就算是欧阳皓豁出去命坚持，但是祁梦还是可以狠心的拒绝，对于容西允……祁梦也是一样的。
“是，容西允骗了我，负了我，就像是你说的，我不会原谅容西允，我想要离开这里也和容西允无关，企鸥集团是我全部的心血，是千万人都养家糊口的寄托，我不可能不去管企鸥，企鸥在A市，我是一定要回去A市的。”祁梦的心现在再也承担不起谁的爱了，她只想好好守着自己的心血，守着他们一群人最初的执着而已。
企鸥，包含着小齐的成长，祁梦的成长，还有Hester和Heilga的成长，祁梦已经失去太多了，她也对不起Hester，Helga还有小齐太多了，所以，祁梦一定要守住企鸥，只要企鸥还在，至少说明小齐，Hester和Helga的初心还在，还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欧阳皓看着祁梦，忽然惨然一笑，“梦梦，你何必掩藏自己呢？我了解你，你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企鸥哪里能够绑的住你，分明就是你自己心里还念着容西允，还想着容西允，所以才要回去找他。”
“欧阳皓，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了解的那个祁梦了，以前的祁梦不会这样和你争锋相对，以前的祁梦不会绷着脸做一介商人，以前的祁梦也没有现在这么罪恶累累，无数条人命因为我离开！欧阳皓，你不了解我。”祁梦说话的语速很快，无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欧阳皓一直想要和祁梦好好谈谈来说一次，但是他没有想到，到了他们真正好好坐下来谈的时候，祁梦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冷硬，他的心里会是这样的死寂，有时候看着祁梦，明明是日日夜夜让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可是欧阳皓却说不出来话。尤其是这样冷漠的，咄咄逼人的祁梦，欧阳皓看着，半个字也说不出，也不知道是真的说不出，还是已经觉得无话可说了……
“欧阳皓。”欧阳皓沉默，祁梦也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心里介意容西允，你介意容西允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曾经，但是现在，容西允也已经是曾经了。可是这样并不是意味着，我就可以重新接受你，这两件事情互不相干，欧阳皓，你明白吗？”
祁梦一口一个欧阳皓，叫得很是疏离，欧阳皓听得刺耳，但是嘴角却挂起嘲讽的笑。
“梦梦，所以……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欧阳皓问是不是祁梦心里还有容西允，祁梦矢口否认，欧阳皓想要和祁梦在一起，祁梦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她到底想要什么呢？祁梦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祁梦一噎，她不想要说什么，她只是希望欧阳皓能够放下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毕竟……这也是欧阳皓人生中最后的时间了，祁梦希望，要是可以，欧阳皓能够不要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怨恨离开。
“欧阳皓，我……”
祁梦才开口，欧阳皓就打断，“梦梦，你知道吗？从我重新见到你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每一次叫我都是叫我欧阳皓。”
他眼里是凄凉，绝望中还是忍不住燃烧起丝丝的希冀，怔怔的看着祁梦。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我叫你什么，都不能够代表什么。”祁梦淡淡开口，“不管你现在信，还是不信，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我不会和容西允继续在一起，但是我也不会和你复合。”
欧阳皓最后的希望都被祁梦给灭了，就算是欧阳皓开口了，可是祁梦还是没有改口叫他一句“阳皓”。虽然这个不是欧阳皓的真名，可是欧阳皓就是喜欢听祁梦甜甜的叫他阳皓，那些时候，是欧阳皓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你是要走吗？”欧阳皓顺着祁梦的话反问。
“你会放我走吗？”祁梦再一次的反问。
祁梦看到欧阳皓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回答她，“不会。”
她莫名一笑，还以为她说了这么多，欧阳皓能够想通一点，但是没有想到这拒绝居然还是这么彻底。
“为什么？”祁梦早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但是她想知道欧阳皓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以为自己能够重新和他在一起？
不，不可能了，不管发生什么，祁梦都不可能和欧阳皓重新在一起，祁梦在心里默默道出。
“梦梦，你说我对你是执念，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说法，我是爱你，但是我是个混蛋，我让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次相信我了，之前我一直想要求得你的原谅，不管是回到从前还是重新开始，我都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今天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或许是我自己一直都在犯一个逻辑上的错误，梦梦你就算是原谅了我，也不会再和我在一起，要是放在之前，我一定不会听进去，我会觉得……”欧阳皓顿住，看向祁梦。
他说的很坦诚，祁梦能够感受到这是欧阳皓的心里话，欧阳皓如此坦诚，祁梦也不想忸怩什么，当他的视线看过来，祁梦从容的对上他此刻寂寥的眼睛，“你以为，我是为了容西允，所以才拒绝你。”
祁梦的应声，欧阳皓眼里还是死寂一片，可是心里却是有暖流划过，这种心心相印一般的谈话，是六年来他们之间第一次吧。如果要是说的话题不是这个，或许欧阳皓会非常的高兴……
“是。”他点头，算是应了祁梦的话，“可是就在刚才，我相信了你说的话，我相信你不想和容西允在一起，可是我还是不会放你走，知道为什么吗？”
祁梦，“……”她不就是不知道，所以刚才才问的吗？
欧阳皓也就是这样形式上的问一句，并不是想要得到祁梦什么答案，“因为我好像想通了，你不恨我，留在我身边，就这么陪着我，我也甘愿。”
既然祁梦一直说不能够和自己重新开始，不能够和自己在一起，那欧阳皓可以让步，他可以不逼着祁梦和自己在成为恋人，成为情人，只要……祁梦能够陪着他就好，欧阳皓心里情不自禁的想，罢了罢了，这一辈子都在对着祁梦妥协，再妥协一次，又有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