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换个角度
阿瑟林对于现在的情况不明所以，她待在这里也是不知所措，于是赶紧退出去了，只希望祁梦不要有事才好。
“出去，你也出去！”祁梦见欧阳皓不出去，几乎是崩溃的冲着欧阳皓吼道。
祁梦这个样子，欧阳皓看到了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疼得厉害，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情绪这么激动？见到祁梦这样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大吼的样子，欧阳皓心里难受极了。
六年前欧阳皓就见过，现在他又要目睹。
该死，到底是怎么了！
欧阳皓握了握拳，上前强势的抱住祁梦，“梦梦，你冷静一点，是我啊！”
是他？祁梦冷笑，随即用力的挣扎，“就是因为是你，就是因为你是欧阳皓，所以你走开啊！你也出去啊！”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欧阳皓，至少在自己想明白之前，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祁梦都不想。
就是因为是他？欧阳皓皱眉，突然间这是怎么了？之前就算是祁梦不待见自己，但是也还不至于这个样子，现在这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欧阳皓总觉得祁梦不至于突然间自己就这个样子了。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是不是有谁和她说了些什么……
“梦梦。”祁梦这个样子，欧阳皓怎么可能出去，他用力把祁梦抱进怀里，但是语调温柔，“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让我陪着你好吗？我什么都不干，我什么都不说，我就陪着你好吗？”
他不会出去的，欧阳皓错过了祁梦太多次需要他的时候，现在，欧阳皓一定不会出去的。他要陪着祁梦度过祁梦困难的时候，迷茫的时候……
“不，不！”祁梦很是用力的挣扎，“你凭什么陪着我，我凭什么要你陪着我？欧阳皓，我们已经两不相干了，你放过我吧，让我走吧。”
祁梦的一颗心都乱了，她好想走，好想马上就离开这里，走的远远地，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走？欧阳皓没有想到祁梦居然想走，抱住的手更加用力，他是不会让祁梦走的，梦梦只能够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只能在他的身边待着！
“梦梦，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你相信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的，梦梦，别走，不要想着从我身边离开。”欧阳皓的声音很虚弱，此刻还带着点恳求。
祁梦依旧挣扎不停，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待着一会。可是奈何欧阳皓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不论祁梦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而已。
“欧阳皓……”祁梦挣扎间，一口咬在欧阳皓的肩膀上。
欧阳皓吃痛，但是他甚至都没有哼出来一声，要是祁梦想咬，咬着祁梦能够舒服一点，那祁梦就咬吧，希望这样祁梦能够冷静下来一点。
祁梦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咬欧阳皓，很快她的嘴里就有1血腥味弥漫开来，可是祁梦还是不松口，死死的咬着，宣泄自己此刻心里的抗拒，仿佛是要生生的把欧阳皓的肉给撕咬下来一般。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祁梦挣扎着，咬着欧阳皓，到最后她都没有力气了，松开了嘴，靠在欧阳皓怀里，终于放弃了挣扎。一直到祁梦没有力气，欧阳皓的肩被咬的鲜血淋漓，他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就只是任由祁梦发泄着。最后祁梦靠在他的怀里，欧阳皓微微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道，他想让祁梦靠得能够舒服一点。
欧阳皓低眸看着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点点泪痕的祁梦，没有说话。
他心里是想安慰祁梦的，但是一开始欧阳皓说了，他就在这里默默地陪着他，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所以祁梦要是不主动说话的话，欧阳皓是不会开口的。
既然祁梦想要一份安静，那欧阳皓就安静下来给她一片宁静。
欧阳皓肩膀上的血迹顺着衣服和肌肤往下流，温热的液体从上而下划过祁梦的脸颊，祁梦抬手摸了摸，看到手上殷红一片，心里动容，伤是她咬的，她当然知道欧阳皓出血了。
但是，那个问题又开始折磨祁梦了，她……为什么要冲着欧阳皓发泄呢？为什么自己要去咬欧阳皓呢？难道过去救真的放不下，自己面对他永远都不能够平静到心如止水吗？这到底是算什么！
“欧阳皓。”祁梦从欧阳皓怀里抬起头，仰视着欧阳皓，此刻的祁梦已经冷静下来很多了，她清冷的眸子盯着欧阳皓。
一低头，欧阳皓就和祁梦四目相对，一瞬间，欧阳皓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漏了一拍，一股电流从心间击过。将祁梦拥在自己的怀里，和她两两相望，这样的场景在欧阳皓的梦境里经常出现，如今梦里的事情却变为了真实的存在，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是欧阳皓的心还是受到了触动。
“嗯，我在。”欧阳皓说话的声音都很温柔，似乎担心声音太大或者语气不好让祁梦感受到一丁点的不适。
祁梦感受到了欧阳哈刻意的温柔，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她想要避开她的视线，可是心里有股倔强的念头告诉她，为什么要避开他的视线，祁梦，是在心虚吗？不，你没有必要心虚，你也不能够心虚！
于是祁梦依旧看着欧阳皓的眼，清冷的眸子里控制不住的浮现出几分迷茫，“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欧阳皓皱眉，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一时之间欧阳皓不知道祁梦说的是什么。他和祁梦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欧阳皓之人对祁梦极好，但是又无法否认自己对祁梦也是曾经最混蛋的那个人，还有加上最近这些事情，祁梦这冷不丁的一句，欧阳皓真的不知道祁梦想要问什么，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祁梦看到欧阳皓的反应，心里惨然一笑，也是在此刻，她恍然惊觉，原来当初那么纯粹的两个人，当初那么纯粹的爱情，到了今天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又对我这么不好？为什么这么包容我，但是又为什么要伤害我？”祁梦也不是问的某一件事情，她问的是她和欧阳皓之间的所有事情，“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你要为我赌上一切，要为我拼命，可是为什么，你要在我为你拼命的时候冷眼旁观？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但是又把我关在你精心打造的囚笼里？为什么你要那么包容我，我对你提刀相向，我对以怨报德，但是为什么你还是要这么继续的忍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欧阳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明明觉得自己不爱你，可是就是无法将你永远的忘怀，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将你尘封在心底了，你却总是可以轻易挑起我情绪的翻江倒海？
欧阳皓浑身都有些僵硬，他的眼里有惊疑，祁梦这话说得不对劲，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欧阳皓，告诉我。”就在欧阳皓恍神的时候，祁梦催促着欧阳皓，想要他的一个答案。
欧阳皓注视着祁梦的眼里含着浓浓的情意，他的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声音虚弱但是沙哑，“梦梦，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爱你。”
本来是想要和祁梦重新开始的，但是欧阳皓意识到那段过去在祁梦的世界里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欧阳皓可以轻易地说放下，但是对于祁梦来说那是一生的伤痛，她不可能放下，或者是说没有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下，既然是这样，欧阳皓愿意解释，愿意求得祁梦的原谅，然后和祁梦重新开始。
“梦梦，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愿意为你拼命，我知道，六年前的时候，是我一时荒唐，让你受到了侮辱，让你受到了伤害，但是梦梦，我当时是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我还是因为爱你的，我知道错了就是错了，对于你的伤害我没有办法，但是梦梦，我是爱你的，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你看，现在我们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认识我们，也没有以前的那些纷纷扰扰，我们可以忘掉那些过去，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他努力的描述着他们之间美好的未来，想要打动祁梦。
祁梦其实可以想得到欧阳皓的回答，可是欧阳皓真的这么说了的时候，祁梦还是受到了触动，欧阳皓说……是因为爱她？祁梦对于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可以说是了然于胸，所以……这就是她的底气，吗？所以祁梦就是仗着欧阳皓对自己的爱，在欧阳皓面前肆无忌惮的索与索求吗？
难道祁梦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人心里的劣根性吗？就是因为知道欧阳皓不管怎么样都是爱着她的，所以她才这么不顾及欧阳皓吗？
难道，真的会是这样吗？
……
不！不是这样的。祁梦骄傲如此，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眼里有一道亮光闪过。或许刚才是祁梦一直想错了，可能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欧阳皓一直满怀深情的在祁梦眼前到处晃来晃去的吧，祁梦心里不自觉的都有些受到了他的影响。
她只想着自己是因为欧阳皓的这些容忍所以在肆无忌惮，所以才有底气的，可是祁梦做什么的原因总的是从自身出发找原因啊，为什么要从欧阳皓的行为出发来思考祁梦的心理呢？应该从祁梦的行为出发来思考祁梦的心理的。
没错，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只有一瞬间用来成长，其余时间都用来彷徨。祁梦在那一瞬间就想清楚这个快要把她给逼疯了的事情，如果换个角度来想的话，祁梦就是因为心里没有欧阳皓了，所以才会不相信欧阳皓，才能够对欧阳皓做出那些不通人情甚至是不理智的。是因为欧阳皓对祁梦无声的，无条件的包容，祁梦是人，心非木石，在她的心里她还是被欧阳皓感动了的，所以才影响多了祁梦的思考，事实上事情就是很简单，是因为祁梦已经不爱了，已经不是高中那个时候还满心都爱着欧阳皓的祁梦了，所以祁梦才不能够狠得下心来要彻底和欧阳皓分开，所以祁梦才会在欧阳皓否认的情况下半点都不相信欧阳皓的话，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祁梦对欧阳皓不伤心，对欧阳皓对自己的付出也没有那么上心。
是，是这样……
想清楚以后，祁梦感觉心里忽然很轻松，整个下午的阴霾都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对于欧阳皓，祁梦真正的看清楚自己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过去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已经发生了，既然曾经刻在了骨子里，祁梦不应该强求自己把那些抹去，但是她可以做到淡然对待。之所以会时不时的回忆翻涌，心中感慨万千，这其中大概就是要归功于欧阳皓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欧阳皓说到底不欠祁梦什么，那段情的确欧阳皓伤害了祁梦，但是毕竟是事出有因，再说欧阳皓已经付出了这样的代价，祁梦也该放下那些恨了。放下了，祁梦只想和欧阳皓从此做个陌路人，但是欧阳皓却苦苦纠缠，他这么掏心掏肺的对祁梦，对于祁梦来说，其实是另外一种折磨，一方面是欧阳皓做了这么多，祁梦不可能一点感动都没有，再有就是矛盾的，就是祁梦她不想有这种感动，她不能够接受这种感动。这样的矛盾，几乎蒙蔽了祁梦的双眼。
经过这样一番思考，祁梦瞬间把困扰了自己整整一个下午的事情就想明白了，眼里的迷茫褪去，再看着欧阳皓的时候，祁梦眼里只剩下一片清明。
“爱我？”她重复了欧阳皓的回答，没有否定他，欧阳皓爱与不爱，他不想去和欧阳皓争辩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