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寒枝加完班已经凌晨,南辰位置偏,深夜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
这是塘岐路,她的好老板顾宇泽亲自挑选的风水宝地,说是四周僻静,富有艺术气息,是个创作的地方。
沈寒枝不觉得这里有顾宇泽说的什么艺术气息,塘岐路位置偏僻,到了晚上更是怎么看怎么像个绝佳的作案场地。
想到这里,沈寒枝加快脚步,往地下车库走去。
车库里很空旷,甚至在专属于顾宇泽的两个停车位上,不知道让谁停了一辆机车。
横着放的,很嚣张的压住两个车位中间的竖线。
沈寒枝嗤笑一声,走向自己的车子。
等她坐进驾驶位,收拾好包丢在副驾驶,有一只手慢慢地扒上了她的车玻璃。
察觉到光线变暗,沈寒枝下意识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卫衣上的帽子是戴起来的,还扣着黑色的口罩。
沈寒枝来不及细看,也不打算下车,正要一脚油门开出去的时候,那人又抬起另一只手敲了敲车玻璃。
干净透亮的玻璃一下子被抹出一道血痕,沈寒枝侧过看了看。
看来明天一早要去洗一下车了。
这时候沈寒枝没理由冒不必要的风险,最后她隔着车窗比口型告诉对方:“手,拿开。”
那人看懂了她的话,用那只带血的手摘下口罩,咧嘴笑了笑。
怪渗人的,沈寒枝眼睛一闭,狠狠踩下油门离开了地下车库。
路边捡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地下车库捡人也同理。沈寒枝深知这样的套路,所以一直等车子开进闹市区才拿出手机拨了120。
救死扶伤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医院吧,要沈寒枝自己上手,估计得给人弄个残废。
在地下车库遇上怪人已经挺让人头皮发麻了,可沈寒枝换衣服时,又发现白衬衣上沾了暗红色发黑的血迹。
她提起衬衣,盯着那片血迹细细看了一会儿。
她记起等电梯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打扮挺招摇,像棵彩色圣诞树,冒冒失失的,撞了人既不回头,也不道歉,火烧屁股似的没影儿了。
估计就是那人弄上去的。
第二天一早沈寒枝在电梯口碰见了顾宇泽。
难得他这么早出现在南辰。
“顾总早。”
“早啊,”顾宇泽瞅瞅沈寒枝,才漫不经心的和沈寒枝解释:“昨天本来能玩得开心点,结果一朋友出了点事,大半夜跑过去,熬到现在又不困了。”
“你朋友没事吧?”
“差点。”顾宇泽摇摇头,还很可惜的样子:“昨天让救护车给送医院去了,不然真的得没命。”
“能和顾总做朋友的,都不是一般人,顾总宽心。”
顾宇泽撇嘴:“待会来我办公室,这次的秀,我要展出自己的一件作品。”
沈寒枝挑眉:“顾总的作品肯定不一般。”
顾宇泽一脸高深莫测:“我的作品什么时候一般过。”
这样的顾宇泽让沈寒枝不由得想起他初夏时设计的一件衬衣。
花花绿绿不说,加了几样饱和度很高的颜色,看得沈寒枝眼花缭乱,活像她舅姥姥用来盖沙发的花毯子。
沈寒枝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顾宇泽介绍他的新作:像破烂一样的一件拼贴牛仔衣,估计叫花子穿出街,收益应该会很不错。
“挺不错的,就是有点不好看。”
“肤浅了,不是每个人都懂艺术啊。”顾宇泽一下子没了劲头,往老板椅上跟摊烂泥似的一倒:“你还是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