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裴?阿裴!

阳台上钟离思和边澄坐在椅子上。边城喝着果汁对钟离㟃说:“三年了,什么时候回去?”

  钟离㟃把玩着手中的硬币头也不抬:“再说吧,我…可能还要再等等。”

  “ 啧,你说你,大好的前程,那么难得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了,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连琴键都快分不清了。”

  钟离㟃起身走进客厅:“如果你大老远从河源跑来南滨是和我说这种无聊的话题,那么你可以买机票滚回去了。”

  边澄翻了个白眼:“行,你最大,你也知道我从那么老远跑过来看你,你不搞点好吃的来招待我?”

  “厨房柜子里还有两年前买的泡面,自己泡了吃。”

  “ 喂,谁家好人用过期的泡面招待客人啊?!再说你的态度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

  钟离㟃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就你?还客人?你见过哪个客人一进门把鞋随便一脱,直接整个人躺别人沙发上的。没事,过期的泡面又吃不死你,你连苍蝇都吃过了,一桶小小的泡面又算什么?”

  变成现在一听见“苍蝇”就犯恶心:“我那是误食!”

  ——————

  夜晚,南滨的夜市热闹又不失烟火气息。

  钟离㟃和边澄坐在一家海鲜大排档外。

  边澄从筷篓里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把其中一双递给钟离㟃:“你现在不弹钢琴,那这边干什么?天天泡家里?”

  钟离㟃看着手机里今天备份的照片:“也没那么闲,给人家拍照赚点零花钱,给阿慕买狗粮。”

  阿慕是钟离㟃,去年养的一只金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转转啊?”边澄拌着海鲜盖饭,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攻略呗,想去哪,我再带你去。”

  “你也忒懒了,还要我自己看攻略。”边澄翻了个白眼。

  边澄刚还想说话,就被电话铃打断了,边澄拿起手机,起身接电话,时不时还扭头看看钟离㟃。几分钟后,边澄把手机递给钟离㟃“找你。”

  钟离㟃挑了挑眉,接过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传来女生的声音:“哥,是我,夏古。”

  夏古是钟离㟃堂妹,比他小两岁,从小就跟在钟离㟃屁股后面,闯祸了就找钟离㟃背锅。后来考上了钟离㟃的大学,在大学里钟离㟃也很照顾她。

  钟离㟃垂眸,眼神黯了:“什么事?”

  夏古松了口气开口说道:“哥,这些年都联系不上你,你……过得还好吗?”

  “嗯,挺好。找我什么事?”钟离㟃语气平平。

  “我后天准备去南滨,我想见见你。”夏古难掩内心的激动。

  钟离㟃听后抬眼看了看边澄,边澄对上他的目光后又撇过眼,喝起饮料。钟离㟃语气平淡:“几点的飞机?”

  “三点到!我到了发信息给你。”夏古笑着回复。

  说罢,钟离㟃便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扔给边澄,眼神晦暗:“她怎么知道我在南滨?”

  边澄知道藏不下去了,就一五一十告诉了钟离㟃。

  钟离㟃不在的这三年里,只有边澄联系得上他,夏古就一直缠着边澄要钟离㟃联系方式,但钟离㟃又不让他告诉别人在哪,就这样,夏古缠了边澄两年,边澄才告诉她。

  “算了,来就来吧。”钟离㟃抬眼看向边澄,笑着“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怎么了?什么意思?”边澄擦着嘴,懵懵的看着钟离㟃。

  “你打算来南滨几天?”

  “大概,三天吧,怎么了?”

  钟离㟃伸了个懒腰,起身去结账:“这几天我不能带你去玩了。”

  “哦,啊?!”边澄走到他身边“什么?”

  “我明天有事,可能下午才有空,没时间带你去岛上玩了,后天夏古要来,我上午约了客人,下午又要接她,晚上就要去荆城,因为大后天要出差,所以,我就没时间带你了,不过…你可以和夏古一起去玩,对了,顺便带阿慕出去溜溜,它已经很久没出去了。”

  “我真的****,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能请个假吗?我来找你是来休假放松的,不是来给你带娃遛狗的!”边澄脸都气得红晕了。

  “不行,这是个大单,我还要挣钱吃饭呢。”

  ——————

  夜半,周裴穿着一身红色的吊带裙,头发凌乱,被周事民摁在床上。周事民掐着她的脸,手里攥着鲜艳口红,一点一点抹在周裴嘴唇上,狰狞的笑着:“阿裴啊,阿裴啊,你没有妈妈了,哈哈哈哈,那个贱女人不在了,现在轮到你了!”周裴打掉着周事民手,口红被摔在地上,断了。

  周裴恐惧的向门外爬去,却被周事民抓住头发向后拽,周裴吃痛的叫着,双手抱头倒在周事民脚边。周事民蹲下,拍着周裴的脸,一掌比一掌用力,“阿裴,你长得确实漂亮,越长大越好看啊。”

  下一秒,周事民双手掐着周裴的脖子,她呼吸不上来,用指甲胡乱抓着周事民的手:“唔……咳……放,放开,咳咳我!”周裴被掐得脸涨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抓着周事民的手,双腿无助的踢着床面,慢慢的,她只觉得周事民的脸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轻……

  “啊!哈……”周裴从睡梦中惊醒,背后和床单都被汗水浸湿,她大口的喘着气。

  她的双手在黑暗里摸索,寻找开关。“啪”灯亮了,周裴虚弱的趴在床头柜上,连忙拉开抽屉,双手颤抖着翻找药瓶。

  周裴拧开瓶盖,将药粒倒在手上,但双手哆嗦的厉害,药粒洒落一地,她不管那么多捡起地上的药就往嘴里塞。绝望,痛苦,恐惧漫延全身。

  周裴抱着颤抖的自己,发丝浸了汗,粘在脸颊上,她哭着,嘶吼着,直至嗓子有铁锈味。

  为什么,她要在她的青春里苟且偷生,在十八生日那天,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突然一阵反胃,周裴跌跌撞撞跑进厕所,对着马桶呕吐,原先的药粒也被吐了出来。

  周事民让周裴觉得恶心,极端的恶心。

  她虚弱的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拍打着脸庞,试图让自己清醒,可看到镜子前面容憔悴的自己,只感到一阵后怕……

  周裴站在房间门口,只是站着,不敢再躺在床上。她已经记不清多少个晚上睡不安稳,多少次做这个梦了。周裴很痛苦,她想忘记这段记忆,可是潜意识里的恐惧让她做不到。

  她只能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挣扎,永远沉寂在沼泽里,无声无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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