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71 去看看他吧

雪落山庄。

暖黄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丝丝缕缕地落在房间里，陆曦背上药箱，弯起眼眸，拍了拍萧瑟的肩膀。

陆曦：走吧，萧瑟。

萧瑟合上正在细细品读的书籍，抬眸看着陆曦，眼中还带着几分茫然。

萧瑟：去哪里？

陆曦：和我一起去陛下的寝宫啊。

萧瑟眼睫低垂着，他拂了拂衣袖，神情有些不自然。

萧瑟：阿曦，你去给寝宫，是为了给父皇施针医治。

萧瑟：我又不会医术，去做什么？

陆曦：萧瑟，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记挂着陛下，想去宫里看他。

陆曦：之前因为琅琊王的事，你对陛下有怨，从不肯在陛下清醒的时候进宫去看他，我和春风进宫为陛下诊治，你也只是在宫门外静静等候。

陆曦：我知你心中所想，所以一直不曾劝过你，但是如今不同了，琅琊王一案已平，你们父子之间也没有隔阂了。

萧瑟：我...

陆曦：萧瑟，坦白地说，陛下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时日了。

萧瑟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还带着几分惊慌。

萧瑟：怎么会？

萧瑟：父皇他...

陆曦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陆曦：陛下的身体沉疴已久，现在骤然除了心病，情况看起来是在稳步向好，但其实这只是表象，世间已经没有很多陛下在乎的人和事了，心愿已了，他的身体便迅速溃败，药石无医。

陆曦：去看看他吧，我不想我的萧瑟留有遗憾。

萧瑟沉默了许久，最后握住了陆曦的手。

萧瑟：好，我和阿曦一起去。

陆曦紧紧回握住萧瑟的手，展颜一笑。

陆曦：这就对了。

陆曦：陛下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天启，皇宫之中。

帝王寝宫里，放置在床边的紫金香炉轻烟袅袅，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带来几分安宁。

明德帝从昏睡中醒来，刚想起身，就被人扶住了手臂，他顺着这只手臂看向来人，浑浊的眼睛微微亮了亮，“楚河...”

萧瑟：父皇。

明德帝轻轻拍了拍萧瑟扶着他的手，眼角满是欣慰慈爱的笑意，随后明德帝转头看向了陆曦，轻声问道，“陆姑娘，是你劝楚河来看孤的吗？”

陆曦：陛下了解他，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勉强他，如果不是萧瑟自己想来看陛下，谁也奈何不了他，不是吗？

“孤这个儿子，孤自己了解，脾气执拗得很，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不过那是以前的他，现在的他，遇到了陆姑娘，那可就说不准了。”

明德帝话中打趣的意味太过于明显，萧瑟不禁垂下了眼眸，脸颊泛着一抹淡淡的绯红。

萧瑟：父皇...

难得见萧瑟这副模样，明德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继续打趣道，“如何，陆姑娘，孤说得没错吧。”

陆曦笑着看了萧瑟一眼，接过了沐春风递来的药碗。

陆曦：陛下，药已经温好了。

萧瑟：阿曦，给我吧。

陆曦：好。

陆曦笑着把药碗递给了萧瑟，萧瑟接过了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小勺药汁，低头轻轻吹了吹，一勺一勺地给明德帝慢慢喂完了药。

“楚河，父皇还以为自那件事之后，我们父子二人便再也无法和从前一样了，你能来看父皇，父皇心里其实真的很高兴。”

萧瑟用手帕认真地给明德帝擦去嘴边的药汁，对他笑了笑。

萧瑟：以后我会经常来看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