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芜前传19

秋日的阳光不燥不烈，像一层薄纱轻轻笼在范府的庭院里。范建站在门口挥着手，声音里满是熟稔的热络：“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我姆妈一早就念叨着要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跟着他穿过抄手游廊，就见堂屋里坐着位温柔妇人，正是范建的姆妈——范阿姨。

她起身时动作轻缓，眉眼弯成了月牙，看向我们的目光像浸了温水，又软又亮。

那瞬间，你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笑着看你，你的鼻尖一酸，心底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淡淡的涩意漫开来，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这就是小芜和轻眉吧？快坐快坐。”范阿姨拉着我们的手往桌边带，掌心温温的，带着刚揉过面团的暖意。

她很快察觉到你眼底的落寞，没多问什么，只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醪糟酒酿团子。

瓷碗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糯米团子浮在甜酒里，撒了把桂花，香得人心里发暖。

她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指腹带着布料摩擦的温软：“小芜，尝尝我这酒酿团子，甜糯得很。”

你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送进嘴里，米香混着酒香在舌尖化开，暖意在胃里慢慢漾开。

叶芜：很好吃，谢谢阿姨。

你轻声说着，眼眶却悄悄热了。

“喜欢你就多吃点，轻眉，你也是。”范阿姨又转向叶轻眉，笑意里满是疼惜，“你们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临走时，范阿姨从里屋拎出两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两双棉布鞋。

你的那双鞋面上绣着缠枝莲，针脚细密，花瓣嫩得像能滴出水；叶轻眉的鞋头则蹦着只白胖的小兔子，耳朵尖尖还缀着点粉红。

叶轻眉当即把鞋往脚上比了比，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转头就肘了肘范建，语气里满是羡慕。

叶轻眉（少年）：范小建，我是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姆妈！

范建正挠着头傻笑，范阿姨已笑着拍了拍叶轻眉的手背：“若是你们不嫌弃，也叫我姆妈吧，以后有空，都过来吃饭。”

叶轻眉（少年）：好，谢谢姆妈！

叶轻眉笑得眉眼都挤到了一起，立刻应了声。

我看着手里的布鞋，鞋面上的莲花像在风里轻轻摇，心里的涩意早被暖意冲散了。抬头时正撞上范阿姨温柔的目光，你也笑了，声音轻快了许多。

叶芜：好，姆妈。

叶轻眉还在捧着兔子布鞋爱不释手，范建在一旁故作委屈地叹气，倒惹得范阿姨笑着拍了他一下。“臭小子！”

待你二人回到住处，叶轻眉立刻把那双棉布鞋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箱子里，像是藏了个宝贝。

她转头看向你，眼睛亮晶晶的。

叶轻眉（少年）：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特别幸运？能遇到范阿姨这么好的人

我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抬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叶芜：是啊，以后我们有空就多去看看姆妈，陪她说说话，帮她做做活。

叶轻眉（少年）：嗯！下次去我一定要跟姆妈学学怎么绣兔子，太可爱了！

叶芜：好～

在这陌生的京城，你们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有了一位能像亲人一样疼惜你们的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