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5)
与哥哥分别,顾笙换了条路没走上午的林子,转而去了远处的小溪。
不论是什么动物总会要喝水,顾笙不想骑着马到处跑了。索性就直接在溪流旁守株待兔。
不一会儿就碰见一大一小两只鹿走了过来,顾笙紧张的拉满弦对准那只大的鹿,咻的一声,鹿的蹄子受了伤跪了下去。
顾笙跳下马拿了根麻绳过去,将鹿给栓了起来并嘱咐小厮,“你且牵着马,我回营地把两只鹿送过去。”
说罢兴冲冲的牵着鹿就跑,不多大会儿功夫就又回到了营地。
“爹,我给您抓了只鹿。”
多数大臣没见过这种阵仗都有些吃惊,其中更是有人发问。“这位姑娘,你是怎么活捉两条鹿的?”
顾笙笑了笑“我没想杀它们,只不过伤了大鹿的蹄子让它跑不了,牵着鹿一步步走回来的,这小鹿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来找它妈妈的。”
庆帝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们?”
“回陛下,臣女不想杀它们只不过,是捉过来给陛下和爹爹还有众位大臣观赏一番,明日还要放回去呢。”
将鹿拴好顾笙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待到今日狩猎结束,众人都已经回来了,迟迟不见李承泽出现。
一向与他交好的靖王道“这二殿下还没回来,莫不是有什么危险?臣弟肯请陛下派人前去查看。”
庆帝点了头派出去一波侍卫出动,不少世家子弟也自发出去寻找。
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李承泽,顾笙也有些担忧,难不成还有人敢埋伏皇子?
想要起身帮忙寻找,被亲哥一个眼神制裁住。
“你想干嘛?”“帮忙找人啊。”
“这么多人都去了你老实坐在这。”顾笙白了他一眼“你屁股沉能坐的踏实,少管我,我去看看。”
说罢,便从范闲面前走过,还故意得瑟了一番。
顾笙边走边想这人能去哪?一共才不大点儿地方…我去,不会在…
顾笙骑着马到了东边的那出机关,一伸头果然在里面。“殿下。您在里面看风景呢?”
顾笙蹲在一旁看着在下面的李承泽,“姑娘好兴致,在坑里看风景,古往今来只有姑娘你能想到。”
顾笙嗤笑,在李承泽震惊的目光中纵身跳了下去。
“我带殿下上去。”
说着抓起李承泽就用轻功走了上去,“谢必安呢?怎么没在殿下身边守着?”
从震惊中缓过神李承泽解释到“我派他回城有事,明日才回来。”
顾笙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朝他伸出手,“我带殿下回去。”
两人共骑一匹马微风拂过发梢,李承泽安静的坐在后面。到了营帐附近顾笙下了马,“殿下骑马回去吧,没有几步路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李承泽知道顾笙是在避嫌,他点点头让她自己小心就先一步回到营地。
“你找到他了?”“你怎么知道?”“猜到了,他骑着你刚才的马回来的。”
“哦。”
兄妹两个躲在人群最后面说悄悄话。“哥,晚上太子约我,帮我和爹说一声。”“非去不可?”“嗯。”“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放心,老规矩有事就扯着嗓子喊哥。”
顾笙换了身衣服和装扮,前往太子营地。
刚找人通报完顾笙就被叫了进去,里面还有一人她没见过。“见过太子殿下。”
“阿笙姑娘来了,过来坐,在我这里不必多礼。”
那人冲顾笙点了个头就离开了。
“没想到姑娘骑射技艺如此优秀,真是让我们这群男子都佩服。”
顾笙勾唇一笑“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些不入眼的把戏,叫我阿笙就好。”
李承乾向她敬了杯酒,“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我的。没想到阿笙你居然过来了。”
“殿下说笑了,即是太子邀请,阿笙必然不会拒绝。”
李承乾拉着她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无非就是想明白究竟她和范闲谁会接受内库,又会站谁的队。顾笙从中应付了几句便不再多话,只静静听他说。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有些喝醉了顾笙上前推了推他,没推动。
叫外面的人进来把李承乾送到床上去。跟几人交代了几句明天要传达给他的话,顾笙便没做停留的离开了此地。
不远处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顾笙从太子李承乾的营帐里走出了,等到顾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那人才转身离去。
醒来时天色尚且还早,顾笙闲着没事一头扎进林子里找了不少草料去喂养自己昨天抓到的鹿。
周围还没有什么人,将草一股脑的丢进去顾笙就蹲在旁边瞧着它们吃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一则流言传了出去,范闲着急忙慌找到顾笙的时候,她还蹲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你还有闲心喂动物,爹都快急死了,跟我走。”
说罢扯着顾笙就往范家的营帐跑去。
“怎么了哥?”
“你待会儿自己跟爹说,反正估计爹这会儿肯定是有点生气的。”
范闲的一番话让顾笙有些摸不着头脑。
进了营帐范建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逆子,跪下。”
扑通一声顾笙说跪就跪,虽然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务之急是先稳定自家老头子的情绪。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顾笙一脸迷茫“爹,女儿错哪了?”
范建一拍桌子“你真是胆子大了,错在哪?我问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顾笙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下,“昨日太子让我去找他聊天,我怕拒绝的次数多了得罪人,跟哥哥说过后就去了。”
听到这里范建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只是聊天?”
范闲也跪了下来,“爹,阿笙昨日的的确确的和我说过了。”
一旁的柳如玉有些着急,“那怎么有人传出来说你与太子私相授受…”
顾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断然反驳道:“这怎么可能?这种荒谬的言论究竟是从何而来?简直是危言耸听!”
顾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爹,阿笙真的没有做出此等伤害范家名誉的事。”
这半天范建才想明白,顾笙是被人利用陷害了。刚才不过是听到这个流言一时心急,失了分寸。
“阿笙和闲儿,你们先起来,我听明白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候公公的声音,“陛下传召,宣户部侍郎范建和顾笙前去面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