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要升温,考虑到公司入了秋就已经不再开空调,我很胸有成竹地穿了薄短袖去上班,出门前浔安同学望着我有点皱眉:穿这么少会冷的乖乖.

我把天气预报给他看,他好像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但最后欲言又止,没再跟我纠缠,拿了钥匙说去车库帮我开车,让我抓紧把早饭吃了.

一切顺利地开车出门上班,结果一下车那个冷风一吹,好险没给我冻出鼻涕.

瞬间开始后悔自认为特别万无一失的穿衣选择.

甚至开始思考,要搬家吗?

这个地方好像真的不太适合生活😂

结果拿包的时候乍然看到我的衬衣外套安安静静地躺在放纸巾的抽屉里.

我开始明白,后知后觉地,浔安同学比我提早了十分钟去车库是干嘛,以及他为什么不命令我穿多一点没有质疑我.

觉得他佛系,对什么东西都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波澜也不在意,后来才觉得这样他身边的人都会过得舒服又开心.

所以我一直觉得浔安同学温柔的点好像就在这些细枝末节里,他给的自由空间很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不管再荒诞再不切实际,他也会跟我说,你可以试试.

我会永远在你后面的,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欢想做的事情.

与其说我骨子里是叛逆的不恪守规则的,倒不如说是浔安同学给了我超多勇气和底气.

好像不管多糟糕的事,被我弄得稀烂,浔安同学都能帮我找到一个适宜的方法解决,也能告诉我,你已经成长了,很棒了,我永远爱你舟舟.

其实他以前不太会这样,在我们都莽撞的年纪,他非常执着地会跟我讲清楚每一个道理.

我又天生讨厌说教,纷杂的,会把自己整得烦躁又崩溃.

然而在浔安同学眼里,他大概觉得如果不跟我说清楚每一件事的后果,我会在做完每一件事的同时献祭我自己的安全,抑或是精力.

至今都记得,大概是刚刚毕业没多久在实习的时候,我和浔安同学因为工作的事起了争执,分歧很大.

涉及到我自己的专业知识我就不愿意接受他的指导,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很自私也很无知了,两个人还在办公室那个小小的狭窄空间里就吵了起来.

浔安同学有时候理性得有点过分,我只记得我跟他掰扯了很久,他最后是跟我说了句:我觉得你面对这个问题太不理智了.

直接给我气红温了.

各执己见我觉得是恋爱中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但他那句话说出口是真的让我觉得我在他眼里似乎有些歇斯底里毫无理性保留了.

于是扔下他打车走了,一气呵成微信拉黑电话也删了.

但其实坐上出租那一刻我就冷静了,万念俱灰地想了半天自己该去哪儿,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好像没有去处.

然后我只能悲催地坐在地铁站,等着我的手机电充满.

我满心的委屈,觉得自己因为浔安同学特别勇敢地放弃本市的实习机会来到他生活的城市,我什么都不了解也不熟悉,但吵架的时候一点都不影响他可以理性得过分批判我不理智.

也许他天生性格里就没有冲动的那一面,觉得面对什么事情冷静下来都是首当其冲的话题,可如果是执着于他没错的问题,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就显得特别单薄了.

那时候就觉得再生气再无助也只能先回到一个我暂时熟悉的地方,就是我和他合租的房子,那是唯一一个我认识的归处.

于是我去赶地铁,在地铁门关上的一刹看见浔安同学匆匆地朝我跑过来.

距离我生气走掉也就过了二十分钟不到.

那期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很多弯路去找过很多地方,当然幸运的是他和我尚存默契,最后找到的地方依旧正确.

他赶上地铁,拉住拉环站在了我身边,胸口靠着我的脸颊.

我能听见他慌乱的心跳,仓促的又慌张.

一段路他始终没和我说话,而我在独自消解负面情绪,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情绪管理不合格的人.

直到一路无言出了地铁站,在外面阳光特别刺眼的一刻,浔安同学一把搂住我,把我抱在他怀里特别紧特别紧.

他声音有点抖,却倒没有很多脆弱外泄.

他很真诚地,很认真地,跟我说对不起舟舟.

他说我不了解你的情绪也没有体恤你理解你,以后我不会再忽视你的想法也不轻易打压你,你不要一个人.

我想后半句他似乎想说,你不要走到一个你不认识不熟悉的地方,别让我害怕.

但说教的意味似乎又浓了起来,于是浔安同学憋回后半句话,说,我的错,你不要难过.

生气的情绪后半段会是难过吗?

我其实不得而知.

但清晰地感觉到,浔安同学只是很怕我对他失望,孑然一身地自己走掉,走进孤独里.

我说,其实我挺理智的,但我只是很生气而已,你实在不太应该那么说我.

但我消化了一路,不再生气了,我是不是很好哄?

浔安同学不说话,很轻很轻地亲了下我的额头,声音哑又轻:我的错,对不起你乖乖.

后来也时不时发生点小摩擦,浔安同学依旧没放弃跟我讲道理,但是总在我情绪平复之后,以玩笑话的语气跟我分析清楚道理,末了还会夸一句,舟舟已经很棒了.

我们都在巨大的摩擦矛盾之后学会了收敛,然后释放出更多更浓烈的爱意.

后来偶尔聊天,他问我听没听过,“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我说当然咯,我是文学系毕业的嘛.

浔安同学本来坐在我对面,凑过来很温柔地摸摸我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腕,指尖.

外面的树影有些斑驳地洒在他脸上,反而有种清淡又干净的好看.

他说:舟舟,其实你还没完全长大,就要跟着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你特别厉害,我特别喜欢.但我心疼坏了.

我:成长必经之路吧,何况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浔安同学亲亲我:嗯,你是超棒的小姑娘.

他是真的很爱跟人讲道理,可以说是先天老师圣体,然而现在不再跟我纠结大道理,说那些空旷又不切实际的话他不会再说.

爱让人学着不断成长.

晚上回家吃晚饭,我不经意地问他:车里的外套是你放的吗?

浔安同学似乎没仔细听我说话,自顾自地给我盛了碗汤:喝汤,好好吃饭.

会心地笑笑吧,口嫌体直是真的很香了.

故事的开始,中途,我们都要幸福呀.

忙着事情这么晚才写,晚安全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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