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双凡的雨夜

“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无能？”Damien肆意地锤击着腐朽的钟塔，震动的碎石，夜空的蝉鸣皆无法诉说他的苦楚，叶间传来沙沙的响动，他卸下了那层软弱与无助，又一次拿起了断刀，“谁在那？”

“是我”树叶后边传来tob滑稽的声音，树影不断地在挪移着，不久就出现到Damien的面前，Damien不屑地说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讥讽我吗？”

Damien的眼神冰冷起来，但哭腔掩盖不了他的悲楚，即使如此，他仍然放不下心中的那份警惕，他的断刀抵住了tob心门的那块皮肉，而tob却冷静的用着轻柔的手法拂去Damien眼角的泪珠，“我是那样的人吗？”tob灿烂地大笑了起来，伴随笑声的渐渐减弱，tob扶上破碎的护目镜和口罩，遮去了他的面庞，Damien无意间嫖到了他银白色的一只眼珠。

“你的眼睛看起来就很死寂，像银器的反光一样无神地挪动”Damien把断刀收回剑鞘，tob撇过头，像是被戳到痛楚一般走向了钟塔的远端，凝视无边的暮色，“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向你们所谓坚守正义，维护和平的TZ应该不愿意听我的过去的”

“你的脸被砍伤过，像是普通的菜刀，那人力气一般，不然半张脸都会毁容吧？”Damien步步紧逼地问道，tob死死地直视他，“你就勾着这些不放吗？”

他举起斧头指着Damien，“连我这个没有异能的凡人都打不过，你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你究竟在抱怨什么，是所谓狂妄自大？还是无法言说的自卑？”tob的情绪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像是被揪住尾巴的猫死咬着Damien不放。

Damien咧着牙用断刀抵住tob的斧头，断刀对斧头，浸没在无言的夜晚，天空不知不觉落下几滴豆大的雨点，Damien久久没吐出一个字，tob又接着说，“你的心有着不甘，但我始终不明白你在不甘些什么，我曾与你的队员交战过，我觉得他们并不会嘲笑你没有异能吧？”

“我就是无能行了吧”Damien崩溃地扔掉断刀，断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划下，浸湿了眼眶，有几滴甚至渗透进松弛的石板中。tob被他的举动吓住了，像犯了事的熊孩子一样呆呆站在原地，直到Damien的抽泣声才迫使他走上前去，他又像只小猫一样蹲下来贴在Damien的身边。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tob胆怯地偷偷瞄着Damien的眸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

Damien抹着泪珠，在模糊之中看到多个月亮的重影，雨这时下大了，一滴一滴打在钟塔的屋檐上，那青涩的雨水好似Damien晶莹的泪珠。tob迎着月光，他缓缓吐出这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异能？有异能真是一件好事吗？”

Damien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就是有种无助感，再多地努力也比不上别人，就这么被打败。我的团队又或者是整个北美TZ，也就我和wing没有异能了。”

“你不觉得无助吗？你就没有被谁打倒在地吗？”Damien凑了上来说。

“当然有，比如说怀特。当然，我被她按在地上打”tob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过怀特和我说：‘强大的身体素质终究是好的，因为那些异能终将会被新时代的到来所终结’”

“终结？”Damien说，“或许永运等不到那天”

“总之，我们可以去走走，又是言语比不上风景的治愈”Damien握着tob的手，夜的幽静和雨的肆意阻止不了两个少年前进的脚步，走在泥泞的小道上，肆意地让雨点渗透全身，最终他们驻足在一栋废弃的小木屋前。

“我好冷”tob搂紧了自己的身体，雨水顺着脸颊划下，滴落在木板上，显得几分涩气。Damien绅士地脱下自己的披肩给tob穿，二人望着雨滴打在窗户上。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你看起来还是冷呢，先生。”Damien站起身，问道，“谁？”

“抱歉吓到你了，主要是很久没人来这里了。”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她指了指一旁的壁炉说，“升起热腾腾的火焰那可暖和了，不过壁炉现在只有煤炭了，后院的柴房还有些柴火”

Damien起身只落下两个字“我去”就走了，“真是为热心的先生呢！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肉身，我一定会自己去拿柴火好好招待两位客人的”

“所以你是在镜子里的小幽灵吗？”tob凑过去问道，小镜子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微笑，她拍手说到，“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呢！”

Damien抱着一堆干柴放到火堆里，小镜子打了一个响指，火心莫名地点燃那堆干柴，火焰在吞噬着干柴，吐出温暖的暖气来。

“怎么全世界的人除我都会‘巫术’”Damien吐槽道，小镜子操纵古旧的茶壶为二人沏上两杯茶水，就像魔法一般那茶仍然在冒着腾腾热气，小镜子茗茶一口，说：“你们便叫我小镜子吧！两百年前有一位小姐也来拜访过我的茅屋，她赐予我这个名字，如今又有人莅临我这寒舍了。”

“小镜子”tob重复着她的名字，“我旁边这家伙叫Damien，我叫tob，很高兴认识你”

Damien静静地擦拭着沾血的武士刀，围在温暖的火炉旁，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他的背影倒映在落地窗玻璃上，小镜子穿梭于镜面之间，伴随雨声簌簌，一道雷霹雳下地，倒映出Damien的影子。那是一个极为冷静，理性的倒影。

“外面的世界好看吗？”小镜子问tob，她的手在镜中打转，渴望突破这无形的桎梏，“有人曾告诉我那是一个不同镜中的世界，它美丽，温馨，神奇”

“你从未出去？”Damien难以置信的问，小镜子点了点头，“实际上，我无法突破出镜子，我也只能呆在镜子里，我曾认为我活该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我想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二人一口同声地喊道，小镜子的瞳孔肉眼可见的震颤了，她的眼角不知何时露出晶莹的宝石来，随后开怀地对着二人傻笑，“我会记住这一天的，这也许是生命中最好的一天”

小镜子的身躯最终落在一块古典镜子里，Damien攥着她牵着tob的手走出了雨夜。

“我很感激我终于能真正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小镜子擦了擦眼眸，“这和古书中说的一样，美丽，甚至静默在幽静的雨夜之中”

“你看那是什么”小镜子兴奋地指到，tob和Damien看向远处太平洋上傲然耸立的建筑，沉默不语，寒风微微划过他们的披肩，最终Damien开口，“那是中心城”

“你们看上去很不开心，是我多嘴了”小镜子超乎常人的察觉到他们两人内在的情绪，她也为此而感到深深地歉意；Damien和tob携带着小镜子伫立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没什么，小镜子。你不必为你的行为道歉。”

Damien重击前方的结界，可是那无形的屏障却写着血淋淋的现实，无论二人作战能力有多高，心理素质的稳重，也无法摆脱二人是区区凡人的现实，Damien无力的锤击着，他诉说着这世界的不公。

“没有关系的，小托，小达”小镜子指了指Damien口袋里闪耀白色光芒的图腾，说：“在绝境中终有希望的”

Damien拿起怀特递给他的图腾，牵着tob的手他们竟走进了结界之中。

在那个时刻，天空中的云彩变幻多姿，有时蒙上一层薄薄的乌云。无论是何种色彩，都会在隐隐出现的夕阳中呈现无比的颜色。黄昏时刻的海边，两个少年莫名地彳亍在海面上，衣着被细小的雨水浸湿，他们迎着海面轻盈的微风，波光粼粼，晚风习习。这时的海边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那是属于两位双凡的雨夜，两个双凡静静相依在夕阳的怀抱中，感受海风的轻抚和海浪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