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电话

“预习都完成了吧？”老胡佝偻着脊背在讲台下巡视了圈接着说道，“转了一圈，大家都写了哈，撇开抄的不谈，咱班这个态度起码有了一丢丢的改进。”老胡用食指与拇指比划着那一丢丢，笑道：“相比于刚开学半个班都罚站的情况，现在我还是比较欣慰的，说明大家心思也多多少少收回来了一些，表扬。”

都说高中牲早上第一节课可以困死过去，下午的第一节课又何尝不是呢，对于郑桓深而言，文，是魔法攻击，是光听老师讲话便能睡过去的，而理则是物理攻击，是由于听不懂而栽在桌子上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竟然格外清醒，本以为周之衍说睡半小时就够了是玩笑话，没想到感觉确实不错。换做以往，郑桓深的午睡时间是一小时保底，但今中午被他的同桌“折磨”到了两点，当时给孩子困得眼皮跟抽搐了似的眨巴个不停。

“对于这道证明题，我们请个同学上来讲讲。”老胡提溜着眼珠，一眼便扫到了低着脑袋的郑桓深，惊喜道：“哟，难得郑桓深同学今天没有闭目养神，就你来讲讲这道变式题吧。”

在周围同学的注视下郑桓深站在了黑板前，试着比画了几条辅助线后，郑桓深开始动笔了，直到完整的证明过程出现在黑板上，郑桓深松了一口气，貌似数学也不是一点都写不了的。

“不是，你真会啊？”蒋盛传来震惊的目光。

郑桓深假装惋惜道：“哎，太简单了没办法。”蒋盛切了一声，郑桓深还想跟前桌嘚瑟一番，身边的某人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咳嗽了一声，郑桓深只好老老实实地往后坐了坐。

或许是受到数学课上的激励，一下午郑桓深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甚至主动问起了周之衍数学题，这不，一样的地点，周之衍照例把中午剩下没抄完的板报解决，而郑桓深则做起了小本的巩固练习题。

得，难度直接上了一个level，一下给孩子挫败的，趴在桌上直叹气。

“本来我觉得我长了一点数学脑细胞，现在发现它已经死光了。”郑桓深把椅子转向后黑板，问道，“周之衍，为什么你们学霸脑子都那么好使啊？”

“天生的。”

“真的啊？”

对方貌似被无语道了：“不排除世界上真有，但你有这羡慕的时间，不如多看几眼题，多捋几遍今天讲过题目的思路。”周之衍说完转头看了眼郑桓深的练习题，“教材上有道几乎一样的立体你可以去看看，我去洗个手。”

等周之衍离开，郑桓深自顾自翻起了书，没多久，桌面传来一阵震动。

电话？

郑桓深接通了周之衍的手机，对面传来一阵惊喜又小心翼翼的声音：“之衍？”

郑桓深下意识回应道对方周之衍去了厕所。

“你是周之衍的同学吗？我是他的妈妈，可以麻烦你不要挂掉电话，一会儿给周之衍吗?”

"哦好的阿姨。”

等周之衍回到教室，郑桓深刚说完他妈妈打电话来了，周之衍的脸色立马黑了下去，二话没说便把电话挂了。郑桓深虽然不理解，但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好多问，郑桓深只好转移话题，两人收拾完东西便离开了教室。

“要不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看出对方的顾虑后，郑桓深接着说道，“没事的，我家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可以来我家玩儿的。”

周之衍沉默了，街边的路灯忽闪忽暗，照不出周之衍暗淡的神色，家，他早就没家了，他除了回那个令人作呕的房子外，还能去哪呢？

跟着郑桓深，周之衍来到了一栋三层的别墅前，房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水缸里养着两只小王八。

“你先坐会儿，我去拿点啤酒。”

不久郑桓深便端着几盘冒着热气的菜和几瓶啤酒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说道：“黑色的那只是草龟叫摄政王，绿一点的是巴西叫渊政王。”

“你养多久了？”

“没多久，才半年。”郑桓深拉开啤酒拉环递给了周之衍，“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试试。”

第二天早晨，周之衍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醒来，五点半的闹钟。

这是他家？

枕边摆放着一沓干净的衣服和一张纸条：给你调了个闹钟，记得洗个澡再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