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天色未明,仿若泼墨的夜空悄然被谁洒入了一碗清水,深沉中渗出几分湿润的凉意。寒风携着清晨特有的湿气扑面而来,冷冽刺骨,令苏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紧了紧衣襟,脚步匆匆地迈进厨房,草草为自己弄了些吃食,随后便打算出门。院中,一辆早已备好的推车静静伫立,车身由结实的榆木打造而成,历经岁月磨砺,边角处被手掌反复摩挲得光滑发亮,却依然稳如磐石。苏容弯下腰,仔细查看车轮。木轴刚涂过桐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转动间无声无息——正适合这寂静清晨,绝不会因刺耳的声响惊扰到街坊邻居。他满意地点点头,直起身来开始往车上搬东西。车斗最底层铺着厚厚的棉垫,柔软而温暖,显然是为保护那些精致的器物而特意安排的。棉垫之上,几屉竹制蒸屉整齐叠放,细密的纹路透出质朴的手工痕迹。蒸屉旁是一口大小适中的铁锅,锅盖边缘用铁皮包裹,严丝合缝,能有效锁住热气不至外泄。不远处,一个装满柴火的竹筐倚靠着推车,竹片的韧性在晨光微曦中泛起自然的光泽。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启程。
最费心思的是那些提前备好的食材,一切收拾妥当,苏容推着车出发路被夜露打湿,踩上去有些湿滑,但他走得稳稳当当,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轱辘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容推着车来到摊位前,先稳稳地停住,又寻了两块石头垫在车轮下,以防滑动。随后,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卸下所需的物品。只见他从竹筐中取出几块平整的木板,熟练地搭在推车两侧,拼接成一块临时的操作台。接着,他将铁锅架到早已备好的简易泥灶上,俯身往灶膛里塞入几根干柴,再用打火石轻轻一敲,“啪”地一声,火苗应声而起,欢快地舔舐着锅底。那跳跃的火光映衬在他的脸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接着把蒸屉放入锅上,随差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铁锅渐渐热了起来,蒸屉里散发去香气,此时,天已开始亮,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远远就闻到了香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摊位这边挪。有人问道:小伙子你这卖的什么给我来一份尝尝。
苏容说:大爷,早啊,小子我买的烧麦,有好几种口味,要不要一个口味来一个呀?
大爷说:怎么卖的啊?除了烧麦还有别的东西吗!
苏容面带微笑地说道:“有热腾腾的羹汤,还有香喷喷的烧麦。烧麦三文银钱一个,羹汤二文银钱一碗,分量十足,价格公道,绝不会让您吃亏。您是我今儿的第一位客人,不管您买多少个烧麦,我都额外赠送一个,再送上一碗羹汤。要是觉得味道不错,还望您多多帮衬,替我宣传一下,可好?”
大爷说:好,那我就尝尝你家的烧麦好不好吃和别家有什么不一样,三种口味各来一各。
苏容说:好勒,您老稍坐等我一下,我马上给您端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