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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登门的媒婆几乎要将家里的门槛踏破,前些日子提到的张小姐尚且未曾谋面,今日又来了李家的千金,听闻明日还有王家的姑娘,然而那些女子,纵使画像上的她们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在我眼中却不过是庸脂俗粉,难以令人心生波澜。
“宇儿发什么呆呢?”母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明日见张小姐,就穿这件,衬得你气度好。”
宇公子抬起头硬着头皮开口:“娘,儿子不想见张小姐。”
“又说胡话!”母亲的脸色沉了下来,把长衫往书案上一放,我难道还能害你?张家的人家,家底殷实,女儿又贤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宇公子轻叹一声,说道:“难道我们家底当真如此薄弱吗?我不过是想寻一个懂我的人罢了,而非……”话语间,他的声音渐低,似有无尽的惆怅。
懂?懂能当饭吃吗?”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告诉你,明日这面你必须见,不然我就……”
后面的话宇公子没再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可这样的“好”,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快要把他勒得喘不过气。
夜色深沉,雨丝依旧连绵不绝地垂落。宇公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窗外的树叶被雨水击打,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为他无声叹息。突然,他猛地坐起身,目光如炬,神色间浮现出一抹决然——他不甘心就此低头。无论如何他要去寻苏容到他家去避一避,哪怕只是暂时的,避过这一"场风雨",也胜过在此处坐以待毙。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从衣柜最底层翻出布包,装上几件常穿的衣服、带上银钱,又特意在书案上留了一封信,只说去散心了,让母亲莫要担心。
一切收拾妥当,已是三更天,宇公子背着布包,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路过母亲住的院子时,心里一阵愧疚,却还是咬了咬牙,走向了后门,正准备推开栓子走出去被身后的声音吓一跳,那人说:公子这么晚您要去哪里?
宇公子轻声说道:“你怎么还未歇息?就当我没来过,快些去睡吧。”他的语气中透着催促。
那人开口道:“我起来出恭,远远瞧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心中顿生疑虑,便悄悄跟了过来,谁知一路追踪,竟然发现是公子您。
宇公子说:既然我不是坏人,那你就快回去睡吧。记住千万不要跟人说看见过我啊!
那人轻声问道:“公子,这般深夜,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可否唤上您的侍从一同前行?”
宇公子冷声道:“你见过哪个离家出走的人,还带着一群人出门?别废话了,我走了。记住,明天早上不管父亲、母亲还是祖母问起来,就说没见过我,一个字也别漏。"
雨已经下小了些,泥土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宇公子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了夜色里,他不知道前路会怎样,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鸟儿,终于能飞向自由的天空。
就这样宇公子开起了离家出走的"旅行",先是花银钱雇了一辆马车从京城(京都)一路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