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景怜着,向来缘浅
大溟皇宫,御花园———
德妃正陪着赭宗皇帝在水榭散心。
“听闻玄华台的玉兰开得尤美,陛下,可要去瞧瞧?”
德妃向来端庄温婉,今日难得向赭宗提了要求。
“罢了,今日爱妃难得雅兴,那便去瞧瞧。”
赭宗拉过德妃的手,置于手心。
“摆驾玄华台!”
随着领头公公的的话音落下,一众宫人便抬起轿撵朝玄华台走去。
玄华台——
“平日里,玄华台都是那新来的小公公在打理,洒扫和修剪都只他一人。怎么今儿换作了我?”
“唉,那小贱奴才病歪歪的,昨儿说是,不小心落了水,染了风寒,一早还起不来床呢。”
“大家都是为奴为婢之人,怎生他偏就娇贵些?”
“哎呀,你可别埋怨了,好好干你的活儿。”
“咳咳。”一道略带些病弱的声音传来。
原是二人口中那病着的小公公来了。
他手里正拿着竹剪,似乎是打算修剪花草。
“哟,不是病了起不来嘛。专等着我们打整好了再出来假意拾掇两下。”
“正好显得你奋勉,倒是功劳让你领了去呢。”
“唉唉,少说两句罢。”
“我偏不,怎的我就说不得这臭太监了?”
“清芷你难道不憋屈嘛?平白替这太监做了差事,又无奖赏,这下好了,我如今做了事歇下,他便巴巴儿来领去这功劳!”
【此处省略部分剧情,作者正在修改中——————】
姜泫勾起跪在自己面前这位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太监的下颚:“这张脸,确有几分像我。你觉得,这脸是否很适合让陛下瞧见。”
“娘娘,奴才,奴才不敢。”
那小公公吓得止不住颤抖。
他的脸有六分似姜泫,
情绪微涌,眼尾便染上委屈的红,惨白的面色透着些酡红浅晕,如若是位公子,不知会招惹来多少爱慕美人的老少姑娘。
“怕什么,本宫又非那深山里食人肉的妖精。”
“是,娘娘,仁慈。”
小公公怕极了这位阴晴不定的贵妃娘娘。
越是压着恐惧的情绪,他便越发地将自己内心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呵,仁慈?你是第一个用仁慈来形容本宫的人。”
姜泫言语间透着凉薄,
“奴才所言属实,绝无,绝无攀附献媚之意。”
“身子,可骗不了人。你,在惧本宫。”
姜泫半靠在美人榻上,凝滑如脂的玉手撑着那尊贵清冷的头颅,双眸微斜着跪在地上的人,此刻姜泫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娘娘,世人惧您是应该的。”
“贵人向来气度不凡,自带威严。娘娘是尊贵之躯,不怒自威,正是因为您的气场强盛,奴才,才会生了敬畏之心。”
姜泫闻言,只嗤笑一声:“呵,倒是个……巧言令色的。”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姜泫的问题,
小公公松了口气儿,却仍旧不失谨慎:“奴才惶恐,有劳娘娘记挂贱名,小人姓饶,名笙箫。”
“饶笙箫。”
“梨花疏点贴窗流,斜月笙箫处处楼。名儿是好的,可惜冲撞了陛下,你从今日起,便叫作饶却景。如何?”
“谢娘娘赐名,却景,承蒙抬爱!”
饶却景连着磕了头,直到姜泫发话:“罢了,你且起来,今后在本宫这里做事,可容不得那些小心思。”
“是……”
他起身行了礼,便被姜泫打发了下去。
【此处省了一些待改,把前面的改了才更】
夜间皇都:
“金官大人。”
怡醉阁二楼雅间内————
一身异族女子装扮的妙人儿正窝在吴袭闫怀中,
“雉儿,别闹。”
他搂紧怀里的姑娘,半开衣襟,墨发披散,让人瞧了,恐难不用“风流”二字来比拟。
“大人,你如今又无妻妾。后院多雉儿我一个不多,少雉儿我一个不少,得何时才纳了雉儿回去?”
吴袭闫闻言,凑近魏雉儿耳边:“喔,是吗。你所言为实?”
“大人为何说这般生分的话。”
魏雉儿撇撇嘴,不满地瞪着吴袭闫。
“没有。只不过想告诉雉儿,骗本官的人,可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什么样式的?”
“想知道啊?”
“那……”
魏雉儿并未听清吴袭闫后面的话。
因为此刻,
怡醉阁上下乱作一团。
“来人啊!”
“救命啊!救命…”
“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跑!”
听到外面的动静,吴袭闫第一时间冲到门口,
可当他试图打开门时,
却发现房门已然被紧紧锁死。
魏雉儿顿时慌作受了惊的鸟雀。
“如何是好,怎会这般…”
“雉儿,雉儿怕。”她死死拉住吴袭闫的衣袖,整个身子抖若筛糠。
“别怕。”
吴袭闫一脚用力朝门踢去,
“啪———”的一声乍响后,门纹丝未动。
而魏雉儿方才还有些期待的神情,顿时有些蔫了。
在发现门撞不开后,吴袭闫便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他蹙着眉,脸色难看。那是魏雉儿从未看见过的神色?
吴袭闫又赶紧冲到窗边,发现窗也被锁死……如若不尽快找到出去的办法,他二人恐困死在此。
他转身看向四周,却忽的发现魏雉儿不见了踪影。
“雉儿?”
他话音刚落,便被湿漉漉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大人。”一道闷闷的声音传进吴袭闫耳中。
魏雉儿正一手用湿了的方巾捂在面上,又拿着另外一块覆在吴袭闫口鼻间。
“你无需忧心,我定然会带你出去的。”
吴袭闫转过身,握住魏雉儿的手。
“雉儿信大人……”
在魏雉儿话音落下的一瞬,一把寒刃刺进吴袭闫腹部。
“呃。”
“你,雉儿?”
吴袭闫不可置信地望着魏雉儿,看着她被血染红的手。
“抱歉,有人要你的命。”她的神情冷漠至极,嫣红朱畔映白面,钗环罗裙雀(却)无情。
“呵哈哈,所以你不是魏雉儿?”
“你,到底是谁?”
“祝飞雀。”
“传闻中,最是无情的女钗裙,祝飞雀……”吴袭闫喃喃,神情有些呆滞。
吴袭闫:“你对我的情,都是假的?”
祝飞雀并未回话,她从髻发间取下一银钗,用其打开掩藏在床榻后的暗门。
她就这般离去,
徒留吴袭闫一人瘫倒在地上,看着蔓延向自己的火光,慢慢阖眼。
暗室,
“没有想到,飞雀你如此了当舍得嘛?”
“事情已经办好了,你答应的事……”
“唉,别急么,待到明日这戏落了幕再知晓也不迟嘛。”
祝飞雀:“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