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聂景年笑了笑，转头看向另一人：“大哥。”

聂明玦虽然情绪波动没有聂怀桑那么大，但也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嗯。回来就行。”

聂景年没打算在现在就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回来几天。他回到自己的精舍。里面的陈设一如最初，暂然如新。即使他不在，也依旧会有家仆来打扫。

因为他回来，聂怀桑特意让后厨做了很多道菜。饭桌上，他一个劲儿地给聂景年夹菜。

直到碗里的菜堆叠如山，聂景年才无奈开口：“二哥够了。”

聂怀桑不赞同道：“哪里够。光是想想你在乱葬岗过的什么苦日子，我恨不得你能吃完桌上这些所有的菜。“

聂景年：“……”

好在最后聂怀桑也没像他说的那样真要他吃完所有的菜。

聂景年停下筷子。

“大哥，兰陵金氏……”

知道他想问什么，聂明玦道：“明日我和曦臣都会去一趟兰陵。你随我一起。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后面一切有他担着。

聂景年心里暖流划过，但还是解释道：“魏婴也算是金陵的亲人，所以满月宴理应邀请他参加。”

“我也觉得应该。”聂怀桑见聂明玦没什么反对意见，才敢开口继续道：“你们都回来吧，不要再留在那乱葬岗了。什么都没有，无聊都无聊死。也不知道魏兄那跳脱的性子是怎么忍下去的。”

聂景年没有回应这句话，只道：“我明日会去和金子轩说这件事。”

除了拿药，这是他回清河的第二件事。

聂景年计划恰当，没想到一人与他想法相同。

再次见到蓝忘机，他依旧雅正端方，除了……变得更清瘦了些。

让人不经怀疑他在云深不知处是不是没有吃好。

“蓝湛，你不是与曦臣哥去议事厅了吗？”

得知金子轩不在议事厅，而在斗妍厅，聂景年便打算去找。魏婴若想来参加满月宴，金子轩同意，那八九不离十就成功了。

“来寻你。”蓝忘机道。

他在上金陵台时得知聂景年已经回了清河。再过不久就是金陵的满月礼，他猜到了些许原因。

若是聂景年不在，他也会提出满月宴应该邀请魏婴参加。

一是为魏无羡，二则是因为……

他想，如果魏婴来了，那……他是不是也会跟着来。

“你无须开口，我来。”蓝忘机道。

他担心聂景年一回来就提出这种建议，难免会被众人再次以敌意相待。

“蓝湛，谢谢你……”聂景年微笑。

“不必。”蓝忘机敛下眼皮，心道，你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

种满金星雪浪的花园里，金光善抱着小金凌哄着，而金光瑶则摇着拨浪鼓逗弄他。金凌盯着拔浪鼓笑了起来。

金光善笑道：“这孩子，连笑容都这么好看。”

这时，一家仆来有事要报，金光瑶摇头，金光善正逗金凌在兴头上，被打扰肯定不悦，于是他走过去问：“什么事？”

家仆恭敬道：“泽芜君和赤峰尊现下已经到了议事厅。”

金光瑶点头，示意他退下。

过了片刻，待亭中金光善逗弄金凌的笑声停止，他才走到他身边。

声音乖巧：“父亲，大哥和二哥已经到了议事厅。”

“金凌就让我来抱吧。”说罢他笑着伸出手，欲把金凌抱过来。

谁料金光善侧开他，皱眉道：“诶！你怎么能抱。你会抱吗？别把孩子摔了。”

他朝外喊道：“奶妈，过来。”

把金凌交给奶妈后，金光善特意叮嘱：“抱好了。记住，只能你抱，不能给任何人抱。”

奶妈点头：“是。”

金光瑶笑容有些僵硬，慢慢收回手，垂下了眼。

金光善背对着他，有些不以为意：“到了就到了，着什么急啊，不差这一会儿吧。”

话落甩袖离开。

亭中现在只有金光瑶一人，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金光善离开的背影。